辰时四刻(早上八点),今天是翰林学士刘文达授课,宫内的思齐殿内已经有人先到了,齐国公府齐衡、温王二子赵喧、吕相长孙吕晏、御史台都御史王曾之孙王允。
只有三皇子赵晗和顾廷烨还没有到,正当曹和平纳闷的时候,顾廷烨从思齐殿的门口走了进来,就是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太对。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顾廷烨咧嘴一笑。
“还能怎么样,就是你想的那样,家法加倍。”
“不过二哥也不冤呐,青纱帐中美人怀,就是再打一顿也是值得的。”
“可关键是没有青纱帐,也没有美人怀啊,昨晚那如意姑娘问我,那首一剪梅是谁写的,这叫我如何能进行下去。
喝了一坛酒,停了几首曲子,就回府了。”
“那你这一顿,有点冤。
你没说我是谁吧?”
“喝的有点多,但是好在是忍住了。
不过,我估计瞒不了多久,昨天朱三可是挨了东升的打,应该能查到你是谁,广云台那边也未必不知道你是谁。”
“嗨,无所谓,查到就查到了呗,只是二哥你能忍住,倒是叫小弟钦佩,所谓是悬崖勒马,不外如是啊。”
就在此时,太监通报。
“三皇子殿下驾到。”
众人赶紧一起起身行礼,一番寒暄之后,各自坐下,片刻之后,授课老师翰林学士刘文达就进了大殿。
“先生好。”
无论是谁,都乖乖的站起来行礼。
“都坐下吧,今日讲韩文公的《进学解》,韩文公字退之,怀州修武人士,文风文质朴无华,气势雄健,可谓是百代文宗。
下面我先读一遍《进学解》,国子先生晨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还别说,河南话读出来的效果很不错,一篇近千字的文章堵下来,刘文达都有些大喘气了,毕竟老先生已经是接近六十的高寿了。
这个年代读书就是这么教的,就是读,讲究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碰到不认识的字,倒是可以举手提问。
正在课堂气氛好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小太监,快步走到刘文达边上,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之后,刘文达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停一下,休息一刻钟。
曹琨,你来一下。”
说罢便起身跟着小太监去了后堂,曹和平跟着也站起身,走了过去。
“曹琨,官家命人传你问话,等下你跟着这位公公去就是了,千万不可隐瞒,据实而讲就是了,否则便是欺君之罪,你可明白?”
“多谢先生提点,学生明白了。”
刘文达交代完毕,便起身离去,曹和平见他走后,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上面写着五十两,直接塞到小太监的手里,帮他握住拳头。
“敢问公公,官家召曹琨何事啊?”
小太监瞟了一眼手里的银票,想了一下,便塞进了袖子里。
“曹小公爷,你的事发了。
今日承平伯一早进宫上书,说小公爷仗势欺人,指使奴仆殴打承平伯家的公子,官家听后便命奴婢前来通传小公爷前去对质。”
“多谢公公提点。”
“官家好像有点生气,小公爷还是用心应对的好。”
“公公高义,曹琨铭记在心了。”
说罢,这小太监也不再说话,带着曹和平就去了官家赵祯的养居殿,此时殿内倒是有个熟人,正是昨晚被打的那个朱三少。
“臣曹琨,参见官家,官家万福金安。”
“起来吧,承平伯参你指使奴仆,殴打他家公子朱达昌,可属实?”
“回禀官家,臣确实让家仆东升打了这位朱达昌公子。”
这时承平伯上前一步,对着赵祯行礼。
“官家,这曹琨既然认罪,还请官家为臣之子做主。”
“曹琨,你可知罪?”
“回禀官家,臣打了朱达昌,但是臣并没有做错,请官家容臣禀告。”
“那朕就听听你有何话可说,身为皇子伴读,不修身德,若是此事真是你之过错,朕会重重责罚。”
赵祯其实也很无语,孩子打架都要告御状,这皇帝当的也忒没有意思了,但是毕竟都是勋贵,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并且对曹和平八岁之龄写出那首一剪梅,相当的赞赏,再加上曹氏一门忠烈,言语间多少有些偏向。
“官家,事情是这样的。。。
本来文比乃是雅事,但是这位朱公子口出污言秽语,若是臣乃一介白身,倒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是口舌之争罢了。
但是臣和宁远侯二公子乃是三皇子伴读,朱公子这话岂不是在隐射什么,臣受官家隆恩,钦点为皇子伴读,岂能容他胡言乱语。
至于指使奴仆动手,那东升虽为曹家家生子,但是从小跟随臣之左右,与兄弟并无所异,而且在回去的路上,臣问他。
你以奴仆之身,殴打贵人之子,此乃以下犯上,你不怕吗?
他是这么回答臣的,他说身为家奴,自当奉主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