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生气,并不是因为姜止对候樾希下手。
而是她宁肯相信乔寅,也不肯给他半分信任。
他心疼她,心疼他们之间未能出生的孩子,可也无奈,对姜止的执拗过于无奈。
姜止凝视着他,“楚伯承,我知道对候樾希下手,可能会对你造成麻烦。但只要你放我走,不要再管我,我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你。更何况,你娶不了我,我们的孩子也没了,可能是上天注定我们有缘无分。”
楚伯承喉咙微哽。
“是候樾希挑衅在先,所以我给她教训。”姜止从衣袋拿出一个用黄纸包裹的药包,“这是解药,你给候樾希带过去。以后她如果还招惹我,我照样不会留情。”
她把黄纸包,塞进楚伯承的手里。
楚伯承想跟姜止谈谈,姜止却直接转身离开,没有给楚伯承留下说话的机会。
乔寅朝楚伯承点了下头,朝姜止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腿长,几步就和姜止并肩而行。
乔寅偏头望着姜止,余光之间,楚伯承仍站在他们身后。
他问:“为什么要给候樾希解药?”
姜止心不在焉道:“没有为什么。”
“因为楚伯承?”虽然是问句,可乔寅的语气中带着那么几分笃定。
姜止垂眸不语。
乔寅心里堵了一口气,“候樾希害死了你和楚伯承的孩子,她罪该万死,不论你对候樾希做什么都不过分。你没必要考虑楚伯承怎么想,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便是。”
姜止何尝不想不顾一切,为自己那没能出世的孩子报仇。
可她心里明白,楚伯承对候樾希的维护,是出于大局的目的。
她不能太过一意孤行。
就算想让候樾希偿命,她也必须掂量一个度出来。
没回应乔寅,姜止转移了话题,她问:“你说追踪候樾希的动向,最近有消息了吗?”
“我过来,就是找你说这件事。”乔寅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顺着姜止的话题,跟她攀谈起来。
姜止脚步顿住。
乔寅慢条斯理道:“据目前消息看,候樾希和一个叫黑川的东瀛人,为了争夺地位,早就水火不容。如今候樾希在楚伯承的扶持下,压了黑川一头。”
“所以楚伯承的目的,是想利用候樾希,除掉黑川?”姜止大胆猜测。
“聪明的小姑娘。”乔寅抬手,想去触碰她的头。
姜止不着痕迹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
姜止故意忽视他亲昵的举动,“我知道了,真是麻烦你。天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她正要走,乔寅拉住她的腕子,“你知道,我来找你,也不光是为了候樾希的事情。”
抽开自己的手,姜止道:“我们是朋友。”
“现在是,以后不一定。”乔寅眼里闪过微不可查的失落,“姜止,我希望你能用审视一个男人的目光,来看看我。我不比楚伯承差,他给不了你的东西,我能给你。”
顿了顿,乔寅补充道:“我风流的性子,也改了。”
“乔寅。”姜止深吸一口气,“你的姨太太们还在等你。”
“你介意她们的存在,我”
“我不介意。”姜止打断,“乔寅,我们之间除了利益关系,最多只能是朋友关系。”
“朋友?”乔寅苦笑,“像李锦一那样?”
“锦一是亲人。”
“那我在你心里排第几?”乔寅说不出的挫败。
姜止没说话。
乔寅就知道,她的回答一定不会尽如人意,他没再追问,而是递给姜止一张请柬,“过几日有一个拍卖慈善晚宴,主要是给北方流民捐钱,你好歹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需要陪同我出席。”
姜止不太想去,“你那些姨太太”
“你见过哪个男人出席正式场合,会带姨太太过去。”乔寅把请柬塞进她手里。
姜止被迫接过,低声道:“督军就常带着姨太太”
“他是被楚伯承逼的。”乔寅毫不留情揭楚督军的短,“有楚伯承在,他哪里敢娶正妻,代替楚伯承生母的位置。”
姜止觉得,楚督军大概是她见过的最没威严的父亲。
当然,只限于在楚伯承面前。
楚督军在其他儿女面前,还是挺威风的。
“姜止?”乔寅见她走神,轻轻唤了声。
姜止回神,答应作为他女伴,陪他出席慈善晚宴。
乔寅还想说什么,胡副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
走到乔寅面前,胡副官抬腕看了看表,“乔先生,您逗留在督军府太久了,您该走了。”
“又是楚伯承过来让你赶我?”
“不是。”胡副官一本正经否认,“我按规矩办事。”
乔寅冷笑了声,“胡副官,你可真是个忠犬。”
变相骂胡副官是楚伯承身边的一条狗。
胡副官还没说什么,姜止先一步开口,“乔寅,麻烦你不要这么说胡副官。”
乔寅唇角抽了下,“姜止,你名义上的未婚夫是我,胳膊肘往外拐?”
“我们的事和胡副官无关,胡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