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很敏锐,早在楚伯宁从街对面往她的方向望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
余光瞥了一眼楚伯宁,姜止抱着小团圆,拎着药包,戴上帽子离开。
楚伯宁跑着大喊,“喂,你别走。”
姜止没想到楚伯宁竟然也会来这里。
她假装没有听到,坐上车离开。
负责开车的李锦一,将帽子拉低,很快启动车子。
楚伯宁怎么追也追不上。
望着后视镜中,弯腰气喘吁吁的楚伯宁,李锦一道:“楚伯承来了,楚伯宁也来了。这种小地方,像是捅了楚家的窝。阿姐,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否则一定会露馅。”
姜止低头看了看虚弱的小团圆,“可是这孩子的父亲还没有找到。”
“找到之后,我们再走。”李锦一道,“只不过,小团圆跟着我们,或许比跟着他父亲要好一些。阿姐,如果找到小团圆的父亲,你真的打算把小团圆还给他父亲吗?”
两年了,就是养只小猫小狗,也有了感情,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姜止有些舍不得。
她道:“我没想好,等找到小团圆的父亲再说。”
“当务之急,还是要避开楚伯承和楚伯宁兄妹两个。”李锦一不想让姜止跟楚伯承相认。
一来,是他出于私心。
二来,跟楚伯承扯上关系,准没什么好事。
李锦一希望姜止自由自在地活着。
不想让姜止再次被楚伯承束缚。
姜止嗯了声,“我有分寸。”
车子渐行渐远,楚伯宁累得蹲在地上,脑海中回放着方才的记忆。
一个穿着短打的瘦弱男人,抱着一个孩子。
那个男人,她怎么觉得像姜止。
莫非是姜止失散多年的兄弟?
楚伯宁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是在洛川城,她可以花钱找人去查。
可现在,她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
揣着心事,楚伯宁回了饭店休息。
楚伯承的手下闻着味就跑来找她,让她尽快回洛川城。
楚伯宁不肯,她手搭在门把手上,盯着外面的士兵道:“我说了当军医,就要当军医,谁都不能赶我走。”
“伯宁小姐,您不要为难我们。”士兵两条粗黑的眉毛拧成一坨。
“我就要待在这儿,等开战,我还要上战场,有本事你们把我赶走,否则我会按着我的想法做,谁也别想拦我。”楚伯宁一脸骄横。
让士兵哭笑不得,“伯宁小姐,我来这里之前,少帅交代过,说如果您不肯回洛川城,就让我们把您打晕,然后抬回洛川城。您知道少帅的脾气,而我们是军人,军人自然会服从命令。所以您现在有两个选择,是自己回洛川城,还是我们‘请’您回去。”
楚伯宁眼珠一转,“你们把我赶走,你们会后悔的。”
“伯宁小姐,得罪了。”士兵上前一步。
楚伯宁大喝一声,“慢着!”
“伯宁小姐,您还有其他话要说吗?”士兵态度很和蔼,行动上却很有压迫感。
楚伯宁退后两步,“我阿哥有个心爱的女人,一直没人知道她的消息,但只有我知道,你们要是赶我走,阿哥他会跟你们秋后算账。”
士兵觉得楚伯宁就是在虚张声势。
他怎么不知道少帅有个心爱的女人。
少帅的妻子,现在就在洛川城,还心爱的女人,真会编故事。
上前一步,士兵正打算强行把楚伯宁带走,身后却传来制止声,“慢着!”
士兵回头,“胡长官?”
楚伯宁眨了眨眼,“胡副官?”
自从两年前,胡副官自作主张瞒着姜止被吴羽绑架的消息,楚伯承就没再重用过胡副官。
胡副官被送到楚督军身边当差。
不过胡副官效忠的只有楚伯承一个人,所以在楚伯承来城西后,胡副官也悄悄跟来了。
胡副官直直望着楚伯宁,“伯宁小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楚伯宁心里没太大底气。
她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男人,虽然侧脸有些像姜止,可姜止是女人。
而且那男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她也不太确定,那个男人跟姜止有没有关系。
毕竟这个世界上,就算没有亲缘关系的两个人,也可能长得像。
胡副官滚了滚喉咙,“伯宁小姐,你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也知道,姜小姐她”
楚伯宁鼻尖一酸,“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可能见过一个跟她相关的人,但我也不太确定。”
“伯宁小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能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这两年,胡副官不知道该怎么向楚伯承恕罪。
他想,唯有和姜小姐相关的事,楚伯承才愿意和他聊。
故而胡副官望向楚伯宁的视线,颇为恳切。
楚伯宁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有一些事情我还不确定,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再者,阿哥要赶我走,他不让我上战场,我必须拿这件事和他谈判,所以”
胡副官没有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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