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女儿终于是熬出头了!”
陈府内,陈母以泪洗面。
得知女儿终于有了身孕,同为女人的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虽然女儿贵为皇后,但毕竟是以继妃的身份当的皇后,又没有孩子,这些年在宫里不知道被议论了多少,欺负了多少。
虽然皇帝自登基以来就对女儿变好了许多,但曾经的裕王对女儿可是颇为不满。
若不是占了个礼法大义,早就被李氏那个女人抢走了位子。
还好,如今终于是熬出头了。
不管是男娃女娃,总比没有好。
“祖宗显灵!动不动就被谁翻白眼的日子总是要过去了,呜呜呜…”
陈母擦了擦眼泪,却看见当家的一脸阴沉。
“哎,你怎么被骗了银子似的愁眉苦脸?女儿有了身孕你不高兴啊?”
“宫里不是来人,要我们进去陪姑娘一段时间吗?你不想去啊?”
“你说话啊?”
陈景行烦躁的推开夫人推搡的手。
“哎!别闹!烦!”
“烦什么呀?”
“如果是儿子就麻烦了…”陈景行越说声音越低。
“什么?”陈氏一脸不解,“你还不乐意啊?是男娃那就是嫡子,将来封王一辈子荣华富贵,我们家也跟着飞黄腾达!你还熟的烂的挑上了?”
陈景行冷笑一声,不理会对朝局一无所知的夫人,独自走了出去。
来到后院,来回踱步。
“嫡子是好,但没嫡长子好!一字之差,便是一生的隐患啊!”
“如果是女娃还好,可如果是男娃,我就得上奏请求陛下,辞去内军统领的职位。”
“跟京城里的这些人,该切割切割,该敌对敌对…”
“我们陈家,以后是别想有所作为了,只能当猪养在荣华富贵四字圈里!”
突然,他停住脚步,抬头看向月亮。
“可是…当真能独善其身吗?”
“会由得我们吗?”
“毕竟现在时代变了,各地藩王都收拾了,皇子还会封王封地吗?”
“哎…”
~~
第二日,一家老小收拾干净,正准备进宫。
管家早早的打开大门,却只见一个独眼男人火冒三丈的站在眼前。
“睡死啦?不早点开门?”
“冻死老子了!”
男人推开管家,粗暴的往里面走去,身后紧跟着几十个家奴。
人人手上举着礼盒。
“老陈!老陈啊!我老朱!”
屋内的陈景行一听这动静,连连摇头懊悔。
“哎呀!糟了!糟了!”
“昨日我就担心这厮上门献礼,所以才想的早早进宫,没想到还是被他堵上了!”
“完了!今天是走不成了!”
来人正是成国公,朱希忠。
陈景行知道,这种时候府上不能来太多人祝贺,麻烦。
但没想到堂堂成国公第一个赶来。
不见他又不行,毕竟是顶级勋贵。
但见了他而不见后面的其他人,又得罪人。
所以他才说今日走不了了。
“成国公!您看您来的这么早!哎呀真是叨扰!叨扰!哈哈哈哈!”
“老陈啊!别他娘的给我唱戏啊!今日你心里指不定最不想见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成国公别开玩笑!我老陈是个老实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哈哈哈哈!请!里面请!”
金丝软枕,云锦被褥,蜀锦长袍,金线鞋,碧玉如意,珊瑚手串,翡翠玉佩,极其少见的釉里红瓷,就是成国公部分礼单了。
当然,这些只是主要的豪华礼品,其余的金银字画珍宝等,按照规矩自然也不会落下。
陈景行看着这些稀世珍宝,内心很挣扎。
“这要真生了个男娃,估计又得送那些听都没听过的珍宝,收不收?收了怎么换?头疼!”
送完了礼,朱希忠也没有逗留的意思,马上告辞。
“哎?成国公不多坐一会?早上没吃吧?至少喝杯茶再走啊?”
其实陈景行内心是这样的:“快走!快走!快跟我客气客气!我现在走还来得及!”
“哈哈哈!老陈你不厚道!”朱希忠笑道,“估计心里都在想,这老东西千万别跟我不客气,是吧?”
“哪有啊!哈哈哈…老弟我怎么会呢?”陈景行微微红了脸。
二人之前都在锦衣卫,朱希忠是锦衣卫头子,陈景行也只是个千户,见过几次朱希忠的面,算不上交情好的上下级关系。
加上突然富贵的身份,陈景行面对英国公,成国公这些老牌勋贵,心理是很自卑的。
又因是外戚,平日里跟他们的来往就更少了。
“你呀你!”朱希忠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固安伯的爵位再传个两三代,那时可以修成说多大谎脸都不红的本事!老弟你啊…还嫩!”
被当场揭穿,陈景行的脸更红了。
“哥哥我不是诋毁你,毕竟半路富贵,那份内功还没跟上来呢!正常!”
“所以你更要谨慎!”朱希忠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