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天到底是影响了赶路,徐宁最后不得不走起了官道。
不知是不是临近过年了,官道上的人和马车也特别多。
加上马车和人的行走,官道上的雪融化后特别泥泞。
徐宁里面穿着保暖衣和羽绒服,外面裹着一层大庆朝烂大街款式的棉布衣,头上戴着棉布外表内里却是兔毛的帽子,整个人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没有露出来,远远看去像一只肥嘟嘟的企鹅。
官道上往哪个方向走的人都有,有位好心的马车夫见徐宁走得磕磕盼盼,便停下马车喊住徐宁。
“小丫头,上马车来吧,我正好顺路去瓷都镇。”说话的大叔一脸络腮胡子,他的眼睛大而亮,眉毛浓密且长,四四方方的脸,此时脸被冻得通红,眉毛和胡子上都是雪碴子。
“大叔怎么知道我是个丫头?”她都裹那么严实了,这大叔是怎么认出来的。
大叔呵呵一笑,回答道:“嗨!我家也有个和你年纪一样大的姑娘,她到了冬天就跟你走路差不多,一蹦一跳的走,就怕弄脏自己的衣服。”
“哈?”徐宁没想到是这个。
听到这里,徐宁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是这样啊……”居然会是因为这个动作被识破性别。
紧接着,大叔又继续说道:“而且你的眼睛水灵灵的,一般只有丫头才会有这样一双机灵劲的眼睛。”这位大叔走南闯北,这副眼力劲早训练出来了。
不仅如此,这位经验老到的大叔还瞧出了徐宁身怀武艺,是一名练家子!这可是他观察了徐宁一段路之后所得出的结论。
此刻,徐宁正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中年大叔那轮廓分明、一脸正气的面庞,好奇地开口问道:“大叔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瓷都镇?”
只听那大叔爽朗一笑,自我介绍道:“哈哈,小姑娘,在下姓邱名鸣,正巧就是土生土长的瓷都镇人士。这条道路通往之处,距离最近的非瓷都镇莫属。来吧,小丫头,赶紧上车来,女孩子可别在外头受冻太久,对身体可不好。”
说罢,他便伸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空出的座位。
徐宁见状,也不推辞,轻点颔首后便手脚利落地攀上了马车。邱大叔也没让她坐车头,让她进车厢去了。
待她坐稳后,才发现这马车内部空间虽然不大,但却满满当当塞了半车有余的各类物品,而刚好余下那么一小块空地,可以供自己安身落座。
她定睛一看,发现车里放置的大多都是厚实暖和的棉被以及各式各样的年货,想来这位邱大叔应当是刚刚从外地做完生意,顺带购置年货,正急匆匆往家中赶呢。
见此情形,徐宁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后,主动与邱鸣攀谈起来:“大叔,我叫徐宁,是出来游玩的,是顺路经过瓷都镇。”
坐在车厢里,没事做的徐宁索性和邱鸣唠起了嗑。
“你一个丫头怎么胆子这么大,一个人跑出来游玩,家里人知道吗?是和家人吵架了?”
“家里人知道的。”
“那你家人没来找你?”邱大叔应该是戴上了面罩之类的东西,说话声变得瓮声瓮气起来。
“我主意大,没让他们找。”
“这样看来,你这小姑娘倒也是颇具能耐啊,否则寻常人家怕是难以做到这般放心。”邱大叔不禁赞叹道。
“嗯……或许可以这么讲吧。邱大叔,不知这瓷都镇上每逢年节之时,可有何特别的活动?”天太冷,徐宁有些懒赶路,好奇地询问道邱鸣。
“嘿嘿,宁丫头,你可真是问对人啦!咱这瓷都镇啊,确实有着与众不同的节目哦!那祭窑神之事,你可有曾听闻过?”邱大叔兴致勃勃地说道。
徐宁摇头,“祭灶神倒是略有耳闻,但这祭窑神却是头一回听说。”
“哈哈,其实二者颇为相似,只不过这祭窑神可要比祭灶神更为热闹些哩!不过,最好玩的还是令人陶醉其中的瓷乐表演,其中趣味比祭窑神要好玩多了!我家丫头每年最喜欢的,就是这瓷乐表演了。”邱大叔越说越是兴奋,因为他从小也是看瓷乐表演长大的。
“这么有意思,那我到时候得留下来看看。”徐宁接过话说道。
“那你就跟着大叔回家算了,这瓷乐表演,得本地人带着才行,外地人要参与得交钱。”
“哈哈哈哈哈这过年了,瓷都镇的外地人应该没那么多了吧。”
“可不吗?所以外地人凑这热闹就得交钱咯,不然谁陪你过年哦!”
徐宁听着哈哈大笑,不禁想起了和徐家人过年的时光。每年徐家过年都是整整齐齐的,和她原来的家很不一样。
“大叔,我不习惯住别人家里,到时候我就住在镇上的客栈等你们行不行?”
“都行都行,那到时候我带我家丫头早点过来找你玩!”邱鸣自然地答应道,毕竟还是刚认识的陌生人,太热情反而会显得别有用心。
幸好这丫头没有直接答应,不然他都会想自己是不是中套子了。
不过他看一眼就喜欢这丫头是真的,不然走了一路了,那么多顺路的,他怎么就只搭了她一个?
徐宁毕竟也不是真的小丫头,到了瓷都镇,徐宁快速在街上买了一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