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蔡明、李贵英夫妇用自己微薄的工资资助了很多贫困学生。
当这些被资助学生长大成人后,尤其是那些诸如山东大学博士生导师、孔子研究专家陈希秋等学生,通常带着礼物拜访老师。
赵蔡明、李贵英从来不收学生贵重的礼品,更不用说是钱了。
自从女儿赵倩当了教育局副局长之后,不管是谁送的礼品礼金,哪怕是一点点水果,赵蔡明、李贵英都坚决拒绝。
“昌林同学,你也许还不太清楚,我和赵蔡明老师都没收礼的习惯,你还是把钱放回包里吧,心意到就可以了!”李贵英说完看着茶几上的两叠百元大钞,等待对方收回。
金昌林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堆满笑容地说:“李老师,您不要误会,我仅仅就是来拜访老师的,没有其他目的。您就收下吧!”
李贵英暗想,送礼人有事求与你的时候,便会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让你收受礼品礼金。否则,会平白无故地找你吗?会给你送钱送礼吗?
金昌林偷偷地观察着李贵英略带苍老的脸部,接着劝道:“李老师,就这么一点点小意思您还能拒绝我吗?”
李贵英笑了笑说:“两万块钱还是一点点小意思吗?受贿五千元都要判刑,两万块钱还是一点点小意思吗?昌林同学,你就别开玩笑了!”
“孝敬老师等于孝敬父母,再多都是应该的!就是二十万、二百万也没事儿呀!”金昌林一脸尊重地看着李贵英。
李贵英哼哼一笑问道:“昌林同学,你是高中毕业的吧?”
“老师,我是高中毕业的!”金昌林笑着回答。
李贵英保持着笑脸:“教过你的老师,三十个应该不止吧?你都能给两万元吗?”
金昌林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可能,我哪有这么多钱啊?”
“哼哼,那你为什么要送我钱呢?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肯定有事要我帮你,对吧?有事儿就直说。”李贵英笑着看了看金昌林。
金昌林点点头:“好,李老师果然精明,我确实有事儿找您帮忙!”
“你说!什么事儿要我帮助?”李贵英专注地看着金昌林。
金昌林叹了叹气:“李老师,叫师妹给我几个工程做吧,赚来的钱,咱们五五分成,不,六四分成,您占六成。”
“昌林啊,赵倩的舅舅也找过我,可是照样被我女儿拒绝了。我能叫她给你工程做吗?开发区也好,边洋镇也罢,所有的工程都要投标,你难道不知道吗?”李贵英一脸严肃地说道。
金昌林笑了笑说:“李老师,您是赵倩的亲妈呀!难道您的话都不听吗?”
“昌林啊,你是我的学生,我叫你去做违法犯罪的事儿,你去吗?”
金昌林被李贵英这样一问,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间愣住说不出话来。
李贵英笑着摇摇头:“不可能吧?当然,作为老师的我,不可能叫自己的学生做违法犯罪的事儿,更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牢狱之灾。”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咱们合作呢?”金昌林不依不饶地辩解道。
“要人所不知,除非己莫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还有一个很经典的话,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些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对了,还有,行贿受贿同等犯罪。”
金昌林针对李贵英反驳:“李老师,这些道理我当然懂,但福宁县有多少个官员被抓呢?难道人人都是清官吗?”
“昌林同学,我女儿的婆婆就是因为受贿被判有期徒刑十年二个月,如今就在牢里。我说一句也许你不爱听的话,给我送钱就等于害我。你是我的学生,难道也想害我……”
金昌林没等李贵英把话说完,便连忙解释道:“老师,您千万不要误会,我真没这个意思!”
李贵英一脸严肃地说:“那你就把钱收起来,包括烟酒水果全部带走!”
“李老师,我把钱收起来,礼物就放着吧。来拜访老师,总不能空手啊?”金昌林满脸含笑地看着李贵英。
李贵英笑着摇摇头:“不用,你一来,我就说了,我没有收礼的习惯。再说,你这个礼也不轻啊,两条中华烟一千多,两瓶茅台两千多,还有,你这些水果也不便宜。”
“那好吧!听老师的!有机会,帮我引荐一下,让师妹也能认识我,以后师兄妹好有个照应。”金昌林还是不甘心地说道。
李贵英笑了笑说:“昌林啊,我讲没用的,他舅舅想包工程都不肯。你还是自己去找她吧。不过,我告诉你,你找赵倩也没用,她帮不了你。我再次强调,包工程都必须投标!”
金昌林叹了叹气:“难得,难得啊,如今还有如此清廉的领导,我还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呢!”
李贵英哼哼笑道:“那是你认识有误!”
金昌林摆了摆手,苦笑着说:“老师,那是您认识有误。当老师的没有把学生教育好,却把自己教育成迂腐的知识分子。我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也送了不少钱,可都没被拒绝过!”
“或许你说的话也有道理,但我们家不需要。我们一家人都拿了工资,钱这东西够用就行,不奢求大富大贵的生活。我们全家都很迂腐,宁愿饿肚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