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丽津的母亲不断追问之下,她只能有选择性地叙述了与前男友在省城酒店数次开房的经历,以及这一秘密如何被曾起航发现,并最终导致她被赶出家门的尴尬境地。她尽量保持了冷静,但在讲述过程中,她的话语中仍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懊悔和痛苦。
年近七旬的母亲在听闻此事后,愤怒之情难以抑制,她不仅未能理解女儿的内心痛苦,反而情绪失控地向前迈出一步,挥手就是数记耳光,打得张丽津鼻血长流,几乎让她昏厥过去。
打完女儿,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哭,一边骂,言语就像唱歌一样:“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啊,你的别墅不要啦,他们家的钱也不要啦?啊,你为什么不去死呢?还回到这里干什么啊?啊!我的天啊,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死丫头啊!你干脆去死了吧,啊!”
村里的老婆婆和老爷爷们纷纷闻讯赶来,充满好奇地想要一睹这热闹的场面。
一些人蹲下身子,紧紧握住丽津妈的手,用充满同情的声音安慰道:“石村人,别再难过了。嫁出去的女儿,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她是否拥有财富,与我们的生活并无直接关系。她已经大学毕业多年,且嫁入了一个富裕的家庭,但你们依然住在这间简朴的屋子里,这并没有改变。让我们放下心中的忧虑吧。”
张丽津的母亲,那位嫁自邻村石村、落户于官洋村的妇人,村里人乃至同辈之人,往往以这样的称呼指代她,仿佛她的本名已被岁月遗忘,仅剩下这个与身份、地域紧密相连的称呼。
石村人,实际上是有名字的,而且叫起来还很好听,也很有意思,柳花芯。
柳花芯没理会来劝慰自己的人,继续哭唱着:“张丽津啊张丽津,你的脑袋瓜是被驴踢了,还是被庄志杰灌了脏水啊?啊!曾起航家钱得要命,为什么不想办法拿一点回家呢?你看看这破房子吧。现在好了,一切都泡汤了啊!老天爷啊你是不是瞎了眼啊?”
“石村人,起来吧!你哭有什么用呢?让张丽津回县城跪在女婿的面前求原谅,不就是开几次房吗?又没有这么损失,相信曾家原谅的,要不你也一起去跪?一起去求曾家原谅!”
一个比柳花芯大两三岁的老女人出主意道,这个女人名叫柳花香,和柳花芯同一个娘家村他们也叫她石村人。
柳花芯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这个办法真的能星补?它能让曾家原谅张丽津吗?”
柳花香不耐烦地说:“哎呀你不去试试,怎么没用呢?”
柳花芯迅速从地上起身,挺直腰板站在张丽津面前,语气坚定地说:“你必须立刻随我返回县城,跪在曾起航家的门口,直到他们家的人原谅你为止。如果这样还不够,我会陪你一起跪在那里。如果还是不行,我会要求你和你弟弟一起下跪,直到曾家完全原谅你们为止。这是你的责任,你必须去面对,去求得他们的谅解。”
张丽津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坚定地摇着头,哽咽着说:“没用的,城里人和咱们农村人的世界观念不同,他们是不会轻易原谅我的。你们要是想去,那就去吧,反正我是没有勇气再面对他们了。”
“哦,对了,我听说离婚的话,我们是有权分到他们家一半财产的,对吧?如果能成功分到一半财产,我们家就可以摆脱这破旧矮小、难看的房子了!那我们就去跟曾起航离婚,平分财产吧!”
柳花芯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等待着张丽津的回应。
张丽津只能无奈地摇头,双手捂住脸庞,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的声音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柳花芯认为离婚可以拿到一大笔钱,就不再劝女儿回去跪求曾家原谅了!改一种口气说:“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尽快回去和曾起航离婚,看看能不能拿一笔钱回来盖新房。你弟弟如今还没讨老婆,刚刚好你有钱了!”
张丽津在听完母亲的责备后,不仅承受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更感到内心深处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她觉得这个家再也无法给予她温暖和安慰,于是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推着行李箱向房门口走去。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心中却充满了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失望都抛诸脑后,寻求一个全新的开始。
柳花芯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匆忙地追赶着张丽津的步伐,急切地呼喊着:“丽津,快停下来!是妈妈错怪了你!快回来啊!你到底要去哪里?”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仿佛在寻找着那个失去的孩子,希望能够立刻找回她。
张丽津眼中满含泪水,嘴角却挂着倔强的微笑。她头也不回地冲着身后的人喊道:“不要你管,就当我死了吧!”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无奈。说完,她加快了脚步,毅然决然地朝着公路的方向奔去,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抛在身后。
柳花香急切地追着柳花芯,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花芯,你赶快把丽津叫回来!要不然,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你知道曾起航家里有多少钱吗?多得简直吓人!如果丽津能和他离婚,随便分到一点点,都足够你们全家吃喝一辈子了!”
柳花芯的步伐愈发急促,焦急地追逐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