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乡的另一端,龙潭镇沉浸在深沉的夜色中。
月光艰难地在乌云稀疏的天空穿梭,仿佛在竭力突破云层的束缚。
镇上的居民们无法像张强与赵倩那般安然入睡。
蒋维利落网,虽让镇上的空气清新了许多,但多年累积的阴霾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消散殆尽。
全面主持龙潭镇工作的卢明文镇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工作压力如巨石般压在卢明文心头。
卢明文深知,若三十多个村主干都牵涉到蒋维利的案子,除了外洋畲族村,其他村的工作将无人接手。当务之急的农村公路拓宽改直测量征地事务又该由谁去负责?即便有镇干部和驻村第一书记,可要是村主干不积极配合,甚至从中作梗,任务还能否如期完成?
另一方面,他虽无贪腐之举,未拿群众一针一线,但蒋维利虚报数据、骗取国家补贴资金的事他是知晓的,知情不报,纪委监委将会如何处置他?司法机关是否会判定他有罪?
倘若两个月内无法完成公路拓宽改直、复垦荒田、改造旱厕等任务,他不仅无法继续主持龙潭镇的工作,恐怕连镇长之位都难以保住,更别提晋升为镇党委书记了。
要是司法机关判定卢明文犯有包庇罪、渎职罪之类的罪名,他甚至可能会丢掉工作。即便不被判刑,若纪委给予党内警告或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晋升也将无望。
卢明文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懊悔。他后悔没有及时向党组织汇报蒋维利虚报数据的情况,后悔没有向纪委监委举报蒋维利的贪腐行为,后悔没有申请调离龙潭镇,后悔没有事先将龙潭镇的情况告知赵倩,让她帮忙出谋划策。
此时的卢明文,身心俱疲,焦虑、担忧与恐慌交织在一起,他的心仿佛被高高吊起,与那高悬的月亮一般。
墙壁上时钟的指针,默默地陪伴着他熬过这漫长的黑夜。
与蒋维利有染的那些女人,同样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她们担心纪委监委的调查会波及自身,一旦如此,她们必将身败名裂,无法在当地立足。
那些有家庭的女人更是惶恐不安,一个个躺在老公身边佯装入睡,内心却如汹涌的大海,仿佛白色的浪花高高跃起,猛烈地撞击着海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县纪委灯火通明,全县各乡镇的纪委书记和各县直机关的纪检监察组组长被抽调回来,对与蒋维利案件有关的二三十名村主干展开通宵达旦的审讯。
县公安局的民警们也在忙碌着,他们依据苏庆松提供的名单,抓捕了蒋维利的社会兄弟黄毛小混混,并连夜进行审讯。
那些被请到纪委监委“喝茶”的村干和小混混的家庭成员,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贪腐恶行,如巨石投湖,不仅自身沉沦,更殃及亲族,泛起无尽祸波。
涉黑涉恶,似毒瘤蔓延,不但自毁前程,还祸及亲友,涂炭一方安宁。
这个夜晚,龙潭镇和县城宁阳镇都不得安宁。
而美女县长赵倩,在与老公相拥而眠了一整晚后,睡得香甜沉酣,精力充沛,精神抖擞。
清晨六点,天刚蒙亮,赵倩便起床洗漱,然后像往常一样走出家门,在小区的人行道上悠闲散步。她是个生活极有规律的女人,即便身怀三月,也坚持早起锻炼。
赵倩深感怀孕带来了诸多不便,不能跑步,不能腿绑沙包弹跳,不能练打少林短拳,不能踢跆拳道。
热爱运动的赵倩一边在鹅卵石小道上漫步,一边计算着时间。她觉得怀孕三个多月的时光格外漫长,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早日生完孩子。那样,她就可以做很多事,比如练功,比如跑步,比如与老公张强……
张强闭着双眼,伸手一摸,发现身边没人,便睁开眼睛,看到妻子不在床上,猜测赵倩去散步了,于是连洗漱都顾不上,就急忙去找老婆。
果然,赵倩就在小区的鹅卵石小道上漫步。
张强迅速跑到赵倩身边,扶住她的左臂,笑着提醒:“倩儿,在鹅卵石上走有滑倒的危险,还是到水泥路上走吧!”
赵倩笑嘻嘻地回答:“没事,我很灵活的,在鹅卵石上行走能促进血液循环,对身体有好处。当然,要确保安全,时间不能走太久,我走一会儿就到水泥路上步行。”
张强笑着点点头:“好吧,我陪你走,不过我得提醒你,怀孕五六个月以后,就不能在这样的小路上走了,安全第一。”
“好的,我答应你。谢谢老公的提醒和关心。我记得咱们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你说自己喜欢女孩,是真的吗?”
赵倩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转头看着张强直笑。
张强连连点头笑道:“对啊!我喜欢有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像我一样帅气的儿子。你的肚子里有两个宝宝,我希望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正好组成‘好’字,一女一男,叫什么来着?”
“哈哈,龙凤胎吧,你想得美啊?龙凤胎概率很小,要么就两男,要么就俩女。我觉得,只要孩子健健康康就行,男女都可以,我们女人并不一定比你们男人差多少。”
赵倩说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