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洛钦有些诧异,刚才水荔扬躲他的样子实在太刻意,仿佛在他心口上拿鞭子抽了一道。
水荔扬后退了几步,站定,“来办点事情……我该走了。”
洛钦的目光紧紧锁在水荔扬左耳戴着的蓝色耳钉上,那个看上去有些廉价但被擦得很干净的小饰品,就像一枚刺眼的、钉入他心脏的钉子。
那是他亲手钉在两人中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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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钦回到小旅馆,老板娘还在一楼哭。
有个警察站在她旁边耐心地等着人哭完好询问情况,看见洛钦进来,警察指了指楼上,说道:“程队在二楼。”
程清尧正在现场查看情况,房间门口围了一圈警察。那些男男女女全部都被赶回了自己房间,被警察守着勒令一个都不许走,等着接受接下来的盘问。
“勒死的。”程清尧站在床边,俯身看着女人几乎断裂成两截的脖颈,“下手非常狠,不是单纯想掐死完事儿的,脖子都要勒断了。”
屋子里的景象实在太惨烈,几个年轻警员都出去吐了,此刻屋里就他们两人。
洛钦低头看着尸体,一边思考着什么。
“我叫人去问老板娘了,查一下这个女孩儿平时都和什么人交往。”程清尧从床头拿起一个自封袋,里面装了一团染着鲜血的白色细绳,“凶器是这个,我刚才自己试了试,手指差点断掉。”
洛钦从兜里摸出条一模一样的绳子,递给程清尧看。
“你从哪里弄的?”程清尧皱眉道。
“刚才我出去追,那个人打算拿这绳子杀了我。”洛钦道,“我刚刚还碰见他了。”
话题跳跃得太快,程清尧起初还没听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一看洛钦的脸色,他瞬间明白过来,默默叹了口气。
“他不肯让我碰。”洛钦说话的时候很是沮丧,像弄丢了什么珍藏,“我就是想抱抱他,他都不让……”
程清尧没话说,洛钦这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要是给有心人看到,回去又得传闲话,只能劝道:“你心情不好就先回去吧,今天晚上够我忙的了,等会儿我要把这具尸体拖出去尸检。”
“我以为你晚上要开车出去,跟之前一样一失踪就是一整晚。”洛钦说。
程清尧苦笑了一下:“大家都一个德行,行个方便,睁只眼闭只眼吧。”
他拍了拍洛钦的肩膀,摸到满手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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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荔扬走到路口,早有辆旧款保时捷在等着,连火都没熄,两道大灯明晃晃地亮起,实在有够招摇。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李潇涵放下手里的书,揉了揉眼睛惺忪道:“回来了?查到什么没有?”
李潇涵打开车顶的灯,凑过来仔细看了两眼,忽然正色道:“你见他了。”
水荔扬看了看他,没说话。
“你手在抖,脸也好白,你没事吧?”李潇涵拉开水荔扬座位前面的手套箱,“我记得里面有药,你等一下。”
“我没事,躺一会儿就行,开你的车。”水荔扬把他推了回去,扣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手套箱,“没出事,说了两句话就回来了。”
李潇涵没有按他说的做,而是直接熄了火,只留了一盏阅读灯。水荔扬在灯光下面显得有些疲惫,脸色白得很不好看,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肉眼可见抖得厉害。
“你又害怕了。”李潇涵叹道,“看看你这个反应。”
水荔扬还是没有回答,李潇涵看得出来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再颤抖,但似乎无济于事,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头瑟瑟发抖的鹿,尽管没有面对猛兽,但被捕兽夹所伤带来的巨大恐惧和痛苦,依旧让他寸步难行。
他所有的情绪都最先体现在眼睛,一双眼的线条很柔和,此刻眼尾有些泛红,睫毛也微微颤抖着。
水荔扬靠在座位上,闭眼做了个深呼吸,“走吧,我困了。”
他闭着眼睛,歪着头真就那么睡过去了,李潇涵也没在意,把车载音响打开,然后打着了火。
车里循环的是首纯音乐,不知道是谁以前存在蓝牙里的。李潇涵不知道,只觉得这首还算好听,但水荔扬知道,这是希腊作曲家Yanni在97年发行的《夜莺》,清缓柔婉的中国风曲调,也是他最喜欢的一首。
李潇涵这车以前坐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人,有大家族年轻有为的浪子,也有暴发户家游手好闲的纨绔,他们在车上度过年少最疯狂的时光,后座上布满了各种或暧昧或混乱的痕迹,车载音箱里塞满了当下最近爆的金曲,里面如同一个小型舞池,夜夜笙歌,夜夜沉沦。
如今,所有的东西删得只剩这一首歌。
“……你知道吗。”
水荔扬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李潇涵一怔,问道:“什么?”
“今天他差一点就死在我面前了。”水荔扬身上盖着件旧衣服,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还好我拦住他了,就差一点。”
李潇涵没有回应,他扯起嘴角,无奈地一笑。
水荔扬慢慢的也没再说话,就那么熟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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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钦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从红灯区回来之后就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