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焦虑,不是因为坊间传出有关水荔扬的谣言,而是他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的场景是条狭长逼仄的走廊,头顶灯光幽暗蔓延向前,脚下红棕色的复古地毯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门,靠近门把手的地方按着一道鲜红的血手印。
梦中永远都是相同的场景,一成不变的视角,头顶老旧的吊灯一闪一闪,仿佛随时会熄灭。诡异的是,他在梦里进退不得,只能一直一直凝望着门的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忽然打开了,随之就是梦醒。
每次醒过来之后,梦中那种相同的窒息感都让他崩溃,这是一个压在他心里很多很多年的噩梦,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从几岁起开始重复这个梦,每次从噩梦里挣扎出来之后,他都会变得和现在一样。
只有和水荔扬在一起那短短的几年,他做了一次这样的梦。当时他半夜惊醒,水荔扬捧起他的脸,在黑夜里轻轻给他哼了一首歌。
他记不清那歌是什么旋律,只记得很好听,为了再听一次,他好几次假装做了噩梦,缠着水荔扬让他再唱一次。
后来每次水荔扬都能看出来他是装的,他也再没听过那首歌。再后来,水荔扬就走了。
他又开始做那个噩梦了。
“这是你的心魔。”
洛钦被咖啡杯敲在桌子上的声音惊醒,在午后明媚的阳光里睁开眼睛。他看到程清尧走了过来,怀里还捧着一团白毛线和织了半条的围巾。
“心魔是一种抽象概念吗?”洛钦打了个哈欠,端起杯子懒洋洋靠在沙发里,“阿sir,你的心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