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洛钦赶快制止他,“我不说了。”
白无泺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过我哥人很好,他拒绝的时候应该不会太伤你心。”
洛钦语塞,自己也觉得有些郁闷,整个人瞬间就低落了下来。白无泺总感觉他头顶仿佛飘了团乌云,再不安慰一句就要下暴雨了。
“呃,你也不要那个表情,你不是平时脸皮挺厚的么?”白无泺试图在水荔扬过来之前安抚好洛钦的心情,“我只是知道我哥可能有喜欢的人,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应该也不会再联系了,你要不……也可以试试?”
洛钦的表情越来越蔫,根本没听进去白无泺说了什么,从对方的角度来看,就像一尊发愁的雕像。
白无泺噗嗤笑了一声,仿佛是忍了很久的笑意终于憋不住,一股脑迸发出来。洛钦看他捂着脸笑到颤抖,很是不爽:“笑笑笑!等我把人追到你再笑,笑死你。”
“谁把谁甩了?”身后传来吱呀开门的声音,“你想追谁?”
两人肩膀同时一僵,吓得谁也不敢先开腔。水荔扬穿着身迷彩军装走了进来,困惑地看了看鸦雀无声的两个人,迟疑着问道:“怎么了?”
“被你惊艳了。”洛钦硬邦邦地来了句,“真帅。”
“怎么样,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感觉?”水荔扬脱掉外套,走到床边摸了摸洛钦的额头,“之前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还在发烧。”
“他现在各项指标都正常了,昏迷的时候时常会心率过快,我估计是之前活动太剧烈导致的。”白无泺把笔和本都放进外套口袋里,对水荔扬说,“不过他心率已经保持在正常水平一个小时左右,稳定下来了。再观察半个小时,没事就能撒欢了。”
水荔扬点点头:“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这个意思很明显,是要支开白无泺,自己单独和洛钦待在这里。白无泺作为整件事情为数不多的知情人,走也不是,不走却似乎更尴尬。
“那我走了。”白无泺欲言又止,“你们……算了,你陪着他吧。”
白无泺离开病房之后,洛钦立刻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急吼吼地要下床:“快,我要出去转转,闷死我了。”
“你干什么去?”水荔扬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押回床上,“等会儿晕外边怎么办?”
洛钦拉下张苦瓜脸抱怨:“可是我在这憋着更头晕,这屋里什么味道啊?”
水荔扬干脆就在他床边坐了下来,从桌上抽出一支棉签,按在他手背出血的针眼上:“再等会儿,无泺让你再观察观察就肯定没错,他入伍之前是当医生的。十分钟之后没问题,我就带你去楼下转转。”
洛钦看着水荔扬的侧脸,犹豫问道:“我那天……把你打伤了吧?”
水荔扬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你当时失控了,我想拦住你,但你实在不太听话。”
他看向洛钦,摸了一下自己光洁平整的侧颈,笑道:“在我这儿咬了一口,可疼了。”
“让我看看。”洛钦心中涌起强烈的心疼和愧疚,伸手抚向水荔扬的脖子。那里的皮肤半点伤痕也没有,但越发让他觉得内心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揪紧。
水荔扬受伤也不会留下伤痕,甚至没办法让别人对他的伤口叹息一声、感慨一句。那些作为勋章一样存在的伤,或轻或重,都只是他自己明白有多疼而已,他人从来都不得而知。
“对不起。”洛钦低声道着歉,“我真的不记得了……如果我还能控制自己,一定不会弄伤你的。”
水荔扬拍拍他的背,丢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你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洛钦捏了捏水荔扬的手腕,说,“直接就把药打给自己,万一真的有什么严重副作用怎么办?”
“我只是想,如果能做出有效的血清,是不是就不用大规模进行再造人类实验了。”水荔扬说,“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力量,总得要付出代价。”
洛钦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水荔扬却忽然想起什么,开口跟洛钦说:“昨天程清尧说要找我报工伤。”
洛钦愣住:“我还揍他了?”
“没有,你倒是没揍他。”水荔扬笑道,“他那天背了你一下,回来嚷嚷着腰疼,说怀疑你把他腰椎压错位了。”
洛钦躺了回去,破罐破摔道:“真能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叫他来找我偿命好了。”
“我让无泺给他揉揉,看能不能把骨头正回来。”水荔扬说。
洛钦翻了个身趴在那里,一脸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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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州迎来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
元旦过后天气就一直很阴沉,但长久的低气压没带来一场降水,就好像有心憋着今天这场。鹅毛似的雪花从天空簌簌落下,几乎将整座城覆盖成了银白色。
地上积了脚踝那么深的新雪,大雪也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反而比刚开始那会儿还要大了些,扑簌簌直往人脸上落。
雪势已经大到出乎原本的预料,道路积雪严重,因此今天各地的清理活动都推迟到了雪停之后。只等天一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