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那时年雨体型简直说得上病态肥胖,但性格很是开朗,特别乐天派。
一别几年,他再见到年雨的时候其实也很吃惊,印象里那个胖胖的邻家哥哥,和眼前这个身型瘦削高挑、容貌增添了几分清俊的男生简直判若两人,就连性格都忽然变得胆怯阴郁起来,也不知道几人分开的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雨哥,你别太难过了。”白无泺安慰道,“就算被抓的不是你,洛钦也会上去换的,他这个人……唉。”
年雨苦涩地笑了笑,说:“荔枝也这么说,但我还是过意不去。”
白无泺和祝衍走后,年雨站在门口往里探头看了看,只见水荔扬默默坐在床边,背影略显得落寞,平时总是挺直的腰背此刻微微前倾着,方便给洛钦整理有些凌乱的额发。
水荔扬又想起祝衍刚才说的、洛钦在被麻醉前问过的那句话——那时候他大概很想自己在场陪着,哪怕不能在手术室里面,只要确认自己还在,或许也能安心一点。
早知道就跟着进来了,他想。m???
他给洛钦理头发的手停了停,指尖卷着发梢微微颤抖。
洛钦的眼睛忽然动了动,眼球在下面滚了几圈,整个人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呻吟。水荔扬赶快抬起头,期盼地看着他:“洛钦?”
“荔枝……荔枝……”
洛钦口齿模糊地叫着他,水荔扬赶快应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效果还没完全消退,洛钦只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球努力地往水荔扬的方向转。水荔扬站起来,让自己的脸保持在洛钦僵硬的视线里,轻声道:“我在。”
“荔枝,”洛钦终于清晰地发出了几个音节,只是声调有些奇怪,“我刚才好像还在找你,我没找到……”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委屈,眼睛里全是酸水,用尽全力想抬一抬手去碰碰水荔扬,却连手指都腾挪不得。
水荔扬喉咙里也泛酸,又急又心疼。他握紧了洛钦的手,艰难道:“对不起,我没进来。只是,只是我怕看到你开刀的样子。”
“我以为你不会来救我了。”洛钦喃喃道,“当时,他们要我——”
他忽然止住了说话,用唇语对水荔扬说道:“靠近点。”
水荔扬凑了过去,只听洛钦在他耳边十分隐蔽地说道:“他们在找你,在找‘红眼’。”
“你昨天听见了?”水荔扬诧异道。
洛钦点点头:“他们……问我红眼的下落,却没说出你的名字。我猜,他们还不知道红眼到底是谁。”
水荔扬支起身子,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别再提这个名字了,就当从没听过。”
洛钦看着他,半晌才点了一下头。
“荔枝,我的腿是不是被截肢了?”他看不到自己胸口以下的部位,努力想要活动双腿,却全然没有知觉,“我感觉不到它们了。”
“在呢在呢,没截肢,别怕。”水荔扬哭笑不得地安慰道,“打石膏又上了麻药,等会儿就好了。”
“我有哪儿被打坏了吗,会不会以后不能走路了?”洛钦说话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麻药的效力,还是他故意耍赖,“我的手还在吗,你摸一下。”
水荔扬明知道他现在没感觉,还是摸了摸他的手:“也在。”
“脖子呢?肚子呢?都摸一下。”
拿他没办法,水荔扬好脾气地一处处摸过去,然后举起手给他看:“都没坏,能跑能跳。”
洛钦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说:“荔枝,我嘴巴好疼,这里没问题吧?脸现在是不是可难看了?”
水荔扬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挑了挑眉,说道:“嘴巴的确是破相了,估计以后整个儿都是歪的。”
洛钦满眼得逞的笑意看着他,动了动喉咙,轻声说:“过来。”
心思不破自明,水荔扬笑了一声,便低头上去吻住他,一条腿跪在床边,手指插进对方乱的头发,把洛钦吻得仰起头来:“想要这个就直说。”
“下次再这样,我还想一睁眼就看到你。”洛钦贴着他的唇角,气喘吁吁地说。
“不会有下次了。”水荔扬低声道。
他心里的愤怒其实未曾削减半分,只是在洛钦面前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当时在车上他几次抑制不住心中那恐怖的念头,他害怕洛钦一旦再也醒不过来,自己可能连最后的理智都保持不住。那种恐惧、慌乱以及无边的怒火在心头碰撞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荔枝?”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水荔扬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撞上年雨难以置信的目光。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年雨走进来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也不知道刚才两人的举动被看去多少。
年雨看着病床上贴在一起的两人,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水荔扬直起身子,顺手掖上洛钦的被角,也没什么被撞破的难堪,只是望着年雨笑了笑:“来看洛钦的么?”
年雨急忙点点头,“我刚才在外面和无泺说话呢。”
他走到洛钦床边,看着洛钦挂彩肿起的脸,愧疚不已:“洛钦,对不起……”
洛钦倒觉得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