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钦这人真不错,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
水荔扬小表情有些嘚瑟,侧脸被阳光一照,宛若雕塑一般:“他就是很好。”
猎鹰大惊失色:“哎,打住打住!副队,你笑得太那个什么了!你可是咱们蓝焰大队的门面,可不兴给别人看到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啊。”
水荔扬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虚道:“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吗?也不知道是谁,当年死缠烂打把小陈追到手,半夜不回宿舍楼在下面鬼嚎,害得我也挨处分。”
猎鹰乐了,翘着二郎腿乱晃:“副队你可真是,这就胳膊肘子往外拐了,嘚瑟。”
水荔扬看他一眼:“来,你给我往里拐一个我看看?”m???
派出去布防的几个小队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水荔扬清点过人数,关门上车,拿对讲机说道:“车队出发吧,我们回程。”
森羚和他坐的一辆车,上车之后就有些沉默。水荔扬摸了摸兜,掏出块奶糖递给她:“干什么满脸不高兴?吃颗糖。”
“副队,”森羚接过糖,脑袋抵在车靠背上,郁闷地拱了几下,“我今天侦查失误了。”
“你怎么失误了?”水荔扬没回头,靠在椅背上问道,“说来我听听。”
“没注意和队友配合,一个人打单独战,太冒进了。”
水荔扬不置可否:“等会儿跟我来一趟,我找你谈谈。”
车队驶进方舟,门口立刻就有穿着防护服的人来喷洒消毒。水荔扬看着窗户上凝成雾状的消毒水,回头跟猎鹰说:“下午队里没任务,给大家放一下午假,你通知下去吧,都休整休整。”
“是,副队。”
森羚跟随水荔扬下了车,两人先去消毒房里做了全身消毒,其间水荔扬也没主动开口说什么。森羚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一直走进了方舟大楼。
“恰茶卡。”
水荔扬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森羚一愣,眼眶顿时有些发热。
她的本名已经很久不再用了,也只有水荔扬还会常常叫这个名字,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两人私下相处的场合。
她以为水荔扬会说什么批评的话,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却只是问了些别的:“洛钦今天生日,你觉得我送点儿什么好?”
森羚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盯着水荔扬的背影,紧张到把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送……送什么好?”
水荔扬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怎么了?”
“啊……没、没事。”森羚一个激灵回过神,“洛钦今天过生日?!”
“嗯,他过了今天就二十岁了。但他跟我说不想搞大,两个人悄悄过了就好。”水荔扬神色略带苦恼,“我不知道该送他些什么,想来想去,好像都不够好。”
“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的。”森羚哼道,“觉得送星星送月亮都不够好,副队,你跟洛钦谈恋爱之后好像小孩子哦。”
水荔扬不满道:“我哪有?”
电梯停在这层,两人一边走进去,一边讨论着生日礼物该送什么。
森羚靠在轿厢壁上,像条蛆似的蹭来蹭去,无奈地叹了口气:“副队啊,我看你什么也不用送了。晚上回去亲他一口,他能高兴半宿。”
“你那小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水荔扬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个响,“告诉你个消息,方舟计划今年去西藏一带扩充安全区,那边还有不少幸存者需要救助。你想不想回家看看?我可以给你弄个名额。”
森羚静默片刻,摇了摇头:“不了,我不想回去。我的家人都不在了,我回去没有意义。”
她没有说假话,是真的不想再回去。
四年前她和家人游牧到昆仑山脚下,被一伙越境的马匪劫掠屠杀了所有的牛羊。她的父母和弟弟也被掠上马一并抓走,只有她半途拼命挣脱了马匪的钳制,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摔得奄奄一息。
那年昆仑山脚下尽是盛开的鲜花和牧草,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往家的方向走去,迷迷糊糊来到了一片湖泊边上,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就是那天她遇到了水荔扬,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朝她跑过来。从那以后她就被带回了南疆军区,十七岁时参军,那段时间最开心的事,就是时不时会来看望她的大哥哥。
她从水荔扬口中得知了蓝焰大队的存在,之后的一年便开始拼命努力,顺利通过了蓝焰大队的选拔考试,被调到了深宁军区。
水荔扬对她而言就是哥哥一样的存在,那些当年随着家人佚失在昆仑山茫茫风雪中的亲情和依赖,在这个只比她年长四岁的人身上得到了延续。
“好,不想回去就算了。”水荔扬也没再坚持,摸了摸森羚的脑袋,“那就留在汉州,反正大家都在。”
森羚的双眼澄澈透亮,微微偏蓝色的瞳仁闪烁,如同青藏高原群山中蔚蓝澄净的湖泊,空灵而又纯粹,从中看不出任何世俗横流的欲望和贪念。她眨了眨眼睛,抓住水荔扬的衣角,低声道:“副队,你还批评我吗?”
水荔扬慢条斯理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批评你?你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是不是不适合跟大家一起执行任务?”森羚越说越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