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钦,眨了眨眼,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
“哭什么?”
洛钦虚弱一笑,接着便牵动剧烈的咳嗽。
水思弦抽抽噎噎道:“我是要给你倒水,但是刚才一直在想哥哥,没拿稳杯子,好不容易烧开的水全都没有了。”
洛钦摇摇头:“没事儿,别哭了,手还疼不疼?”
“你的状态好可怕,清尧哥的状态也好可怕,大家都好奇怪……”水思弦低声说,“前两天我看到爸爸了,他喝了好多酒,样子好吓人。他以前每次要打哥哥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所以我觉得可能是他又要对哥哥动手了。”
洛钦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有些不安:“你看到水云霆了?他往哪儿去了?”
那个恶魔的出现绝对带不来好事,水荔扬不想看见他,他又偏要到处晃。
“他往营地外面走了,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水思弦说。
洛钦扶着床坐了下去,累得不想动弹。之前他虚弱得几乎站不起来,对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已经全无印象了,昏睡过去之前,他好像听到了李牧祁在和什么人交谈。
“洛钦,你还好吧?”年雨担忧道,“清尧把你带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吓死了。”
“荔枝没有回来过吗?”洛钦不想解释太多,只关心水荔扬有没有被自己牵连。
年雨欲言又止,看了程清尧一眼,后者摇摇头,说:“我还想等着你醒了问呢,结果你也不知道。”
洛钦叹了口气,仰头盯着天花板看,觉得头晕目眩。
程清尧伸手在他眼前弹了弹,说:“你跟我来一下,有事和你说。”
应该是不太方便让年雨和水思弦听见的话,洛钦少见程清尧这么严肃,印象里那个游刃有余的程sir,此刻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
——洛钦平时经常这么叫他,连带着特警队程清尧的那些手下也跟着开玩笑,说得最多的就是“程sir又去和白医生拍拖喔”。
程清尧脾气好好,仿佛怎么样都不会太生气。
两人走到屋外,程清尧从兜里掏出几叠照片,都是一些战场影像,上面的人穿着不像正规军,似乎是雇佣兵。
“你被带走之后,我和无泺在松河遇到了巨蜥的前成员,他向我们提供了一些巨蜥的资料。”程清尧说,“这些人自从前些年被水荔扬清剿过一次之后,就消停了不少,这两年不知道得到了谁的资助,好像又死灰复燃了。”
洛钦翻着那些照片,目光停在一张墓碑群照上,其中有一道墓碑距离镜头很近,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刻写着许多他看不懂的外文文字。
“墓碑上是希伯来语,这些都是人名,巨蜥要仇杀的名单。”
许多名字都已经被划掉了,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大仇得报的意思。唯有墓碑正中央一个加粗的名字,似乎是反复镌刻过很多次,字的边缘都有些崩缺了。
看得出来这个名字代表最深的仇恨,以至于刻下去的时候用了很重的力气。
“这个名字在犹太文化中代表‘红眼的恶鬼’,是神庙里发现并解读出的古文字,在宗教文化里用以形容最恐怖、最凶残的敌人或怪物。”?m??
洛钦沉默了一下:“红眼。”
“你知道?”程清尧有些诧异,“他跟你说了?”
“我被雇佣兵抓走那次,他们问我‘红眼’在哪里。”洛钦努力回忆着那些片段,“我知道荔枝就是红眼,但没告诉他们。里面还有个中国人,叫崔浩山,他好像不属于那些雇佣兵,应该是跑腿的,我在松河会议上也看到他了,就是袭击发生的前不久。”
“这事叶晴岚告诉过我,但你知道这个崔浩山是谁吗?”程清尧说,“崔浩山从前和我还有无泺有过矛盾,从此就记恨上了。水荔扬高考之后被查出喉癌晚期,住院治疗,正赶上无泺出了点事情,我们谁都不敢告诉他,偏偏这个崔浩山大半夜跑去医院添油加醋了一番,刺激得他当晚就病情恶化,被拉进急诊室抢救。赵叔只能给他安排了紧急手术,用远山的再造人类技术强行治疗才保住命,否则凭那时的身体状况,他一定撑不下来。”
洛钦像是被人闷了一拳,心尖都在颤抖。
“无泺还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崔浩山也有份儿,否则他一定会把崔浩山找出来杀了。”程清尧说,“这事儿即墨柔也知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但最近我一直没见到水荔扬,也没办法和他说这个事。”
洛钦把照片还回去,深吸一口气,说:“换成我,也会杀了他。”
他不甘心,也不能接受,为什么水荔扬从前要过得这么痛苦,为什么老天爷非要让荔枝一个人把这些烂事全都经历个遍。
洛钦不敢想象,两人相遇之前水荔扬到底遭受过怎样的痛苦和坎坷,为什么他们没有早一点遇到。如今自己只能隔着他人的只言片语当个旁观者,对过去的这些苦难无能为力。
程清尧继续说:“还有,我记得你们在深宁的时候就遭遇过了巨蜥,他们袭击了即墨呈的车队,是吧?你有问过即墨柔,他们是怎么招惹上巨蜥的吗?”
洛钦想了想,说:“即墨呈手里有远山关于蓝田病毒研究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