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萼又发了蛮性,倔犟地认为时飞阳既然不喜欢她,那就不要再管她,她再做什麽都跟时飞阳没关系。
对于这样的任性叛逆的小姑娘,是人都会很头疼。
她不断要走,时飞阳自然不会就这麽放她离开:「你如果实在要走,我也不会限制你,不过既然来了,一起吃顿饭吧,吃完再走。」
寒萼主观上其实不愿意走,她希望时飞阳把她留在身边,客观上也走不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回来。
时飞阳让她坐方才石神公主的座位,她不敢,石神公主虽然没有虐待过她,但施展出来的种种手段让她惧怕到了骨子里,哪怕石神公主不在,她也不敢有丝毫逾矩的地方。
时飞阳也不勉强,就让她在石神公主桌的侧位坐了。
「说说吧,从这里离开以后,你打算去哪?」
寒萼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还以为他要问问自己这些年过得怎麽样,她准备了许多话,要从当年从桥山离开的时候说起,结果时飞阳没有问过去,反而问她未来离开这里以后要做什麽,顿时感到十分委屈,恨恨地说:「我要做个无恶不作的魔女!」
「嗯,你打算怎麽做魔女啊?」
寒萼见他一点也挽留自己,更气:「我要去杀人!看谁不顺眼,随手就杀了!从这里向西,走一路杀一路!」
说完以后,她问时飞阳:「到时候,你要来收服我这个魔女吗?」
时飞阳乐了,摇摇头:「自然有人去收服你。」
「哼!」寒萼更气了,自己都这样了,他还不愿意亲手把自己收服,她又说,「我还要找好多男人,跟他们一起修炼《血神经》!我要把我在经书里面学到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实践一番!」
时飞阳看她这般赌气,笑着叹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还这样幼稚?」
「我怎麽幼稚了!」寒萼正要还口,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幼稚,但转念又想,自己是只有在你面前才幼稚的,你还这样丝毫不放心上,顿时又开始自怜自艾起来,「我是半人半狐,幼稚点怎麽了?我从小父母双亡!就一个姐姐……算了不说了。」
她把眼泪强憋回去,自己倒酒,自斟自饮。
一口气连干了三杯,她又突然问时飞阳:「你是不是嫌我太幼稚了,所以才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主人那样成熟的?」没有得到时飞阳的回答,她又吸着鼻子说,「看来是了,这世界上,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你,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她。」
时飞阳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耍小脾气的叛逆晚辈,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连喝光了三壶酒,突然跟她说:「可以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干嘛?你又撵我走!」寒萼借着酒劲,哽咽喊道,「我就这麽让你讨厌吗?」
时飞阳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另一边的长条案前,把洞灵筝取出来置于案上:「你走吧,我要开始弹琴了。」
寒萼哇地一声哭出来,把酒杯扔到地上,转身跑出门外,和身化一道青光向西飞去,耳边听见背后琴声响起。
时飞阳弹的是《天龙八音》,曲调低沉肃杀,趁着外面阴云下的大雨,听得人心里发酸。
琴音宛如金石交鸣,穿透力极强,寒萼直飞到千里之外还能听见,越发感到悲戚。
天地之大,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麽,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回西昆仑去找石神公主,但走到秦岭一带忽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回去,犹豫一阵,她决定穿越秦岭向南入川,她想要再去见见自己的姐姐,做个诀别了断!
诸葛警我已经转过一世,宝相夫人兵解以后以元婴修入地仙,她就只当他们都已经死了。
在世的亲人只剩下姐姐紫玲,多年未见,还是得见一面,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以后天大地大,一别两宽!
才进入秦岭,她就看到下方有人斗法,是一个黑衣少年被四个妖人围攻。
那少年剑术相当了得,还能发十指彩色神光,已经是地仙修为,只是围攻他的四人也不弱,各种阴雷鬼火,在数十里方圆的天空铺开,上下翻飞,鬼哭神嚎,好不凶恶。寒萼正没好心情,见那少年使用一件剪类法宝,发出时是两条黑龙,在魔光鬼火之间往来穿梭,所向披靡,将所有妖鬼魔头全部一夹两段,好不威武,想起自己也有一把剪刀。
当年在桥山,时飞阳跟杨瑾斗法,收了对方的真如剪,后来送给了寒萼。
这麽多年,寒萼把对这剪刀珍而重之,别的飞剑法宝都可舍弃,唯独这剪刀不可舍弃,因怕被别人收走,从不轻用。
蜀山世界里有很多剪刀,施龙姑有双龙剪,姜雪君有天龙剪,丙融有红蛟剪,放出去时都是蛟龙形状,唯独这真如剪是芬陀大师给杨瑾的佛门宝物,发出去时是两道交叉的金光,前端锋锐笔直,一放出来,宛如在空中打了个金色的大叉。
再说时飞阳,那天龙八音其实并不是给寒萼弹的向西只传播千馀里,而且没有丝毫杀伤性,真正的传播方向是东方,直传到万馀里!
今天这场大雨之所以会下的这麽大,连绵不绝,就是因为东海这边来了一群海妖。
这群海妖数量不多,但体积庞大,有一只最长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