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染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诚实的说。
“当时秦安和那两个人刀子都掏出来了,还说要把我先奸后杀,落他们手里我能有好下场?跳下去说不定还能捡条命。”
许星染其实想的很简单。
都要死了,还要被侮辱再折磨致死。
乾脆跳下去一了百了。
其实她对活下来有信心的。
因为爬山和逃跑的过程花了很长的时间,她跑到了顶,猜测当时的时间应该过了十二点了。
她的乌鸦嘴重新启动了。
她在跳下去的时候咒自己能有狗屎运,活下来。
嗯……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
贺寒声就是她的狗屎运。
贺寒声听了她的话,眼眸渐渐深邃。
“你为什麽不愿意多拖延一下?你可以相信我的。”
许星染本来还有点饿的肚子瞬间没胃口了,把餐盘直接推开。
然後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目光里带着戏谑。
“贺寒声,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为什麽要相信一个拿我冒险的人?你要害我,却指望我无条件的相信你,可能吗?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你在我这里的可信度为零。”
许星染的语气里都是不耐烦。
“你的所有特殊和偏爱,为的只有夏轻轻,又不是我。我为什麽要去赌?你也不值得我赌。”
贺寒声的眼眸里蕴藏着汹涌的怒火。
他眯眼,声音低沉:“我就这麽不值得你信任?”
许星染直接气笑了。
她目光认真的跟贺寒声对视。
“贺寒声,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如果,如果我被秦安绑架了,秦安让你用夏轻轻来换我,你会换吗?”
贺寒声:……
贺寒声什麽都没说,但是眉头却拧着无法松开。
许星染笑了笑。
不回答。
就是最好的答案。
贺寒声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眼眸黑沉黑沉的。
然後他猛然站起来。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看着贺寒声落荒而逃的身影,许星染无所谓的耸耸肩。
贺寒声就是这样。
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
但是面对感情,他处理不好,就直接冷处理。
类似於逃避。
所以这些年许星染真的很累。
他对夏轻轻的特殊,她只要问了,他就来一句“只把她当妹妹”,当她继续问那为什麽要陪她过生日,把给她的礼物给了夏轻轻……
贺寒声会直接给她补一份。
如果她再问,贺寒声就会不耐烦。
要麽直接去书房处理公务,要麽就是出差很多天都不回来。
这个过程,许星染一直在自我反思,自我消耗,自我调节。
然後她会主动给贺寒声发信息求和,贺寒声才会“大发慈悲”的回来。
久而久之,她就不敢问,不敢说了。
她爱的深,她一直在自我挣扎,自我否定,自我屈服……
太累了。
好在她现在走出来了,已经不再去奢求贺寒声的爱了。
贺寒声现在冷处理她,她反而开心。
而且这一场绑架也不算坏事。
订婚宴不是自动取消了吗?
一次两次订不成,她跟贺寒声注定是无法走到一起的。
再说,她过几天也要去国外了。
然後彻底跟贺寒声划清界限。
*
陆倦到了奢华的包间的时候,贺寒声正在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酒。
脸色阴沉。
如果不是陆倦,其他人可不敢靠近现在的贺寒声。
他身上的戾气和低气压都能把人冰冻三尺了。
陆倦在包厢里的吧台上拿了一瓶酒,拧开,来到了贺寒声的身边。
“你这情况,不对劲啊!第二次订婚宴又没成,挺难过?”
现在帝都最大的话题贺寒声和许星染的二次订婚宴没订成了。
第一次没成,第二次也没成,就很难评。
似乎连老天都在说,他们不合适。
贺寒声没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的灌酒。
陆倦好奇的问:“我听说,是夏轻轻被绑架了,你拿许星染去换夏轻轻了?”
贺寒声拧眉,给了他一个死亡眼神。
陆倦一点也不怕,反而还来了兴致。
“我说真的,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更在乎许星染一点,还是更在乎夏轻轻一点?或䭾是,红玫瑰白玫瑰你都想要?”
要说贺寒声不在乎许星染,为什麽还要这麽紧急的搞第二次订婚?
如果在乎,为什麽要拿许星染换夏轻轻?
既然拿许星染去换夏轻轻了,肯定是更在乎夏轻轻的。
那为什麽不干脆直接的跟夏轻轻在一起?
这是陆倦不明白的。
但是从男人的劣根性出发,他突然能明白一点。
比如,贺寒声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