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废话,从怀中取出一些盐和朱砂,洒在麻绳之上,又贴了张符籙,捏动法诀点燃。
呼~
麻绳潮湿腐朽,但被符籙点燃后,却燃烧的异常旺盛,噼里啪啦散发出一阵恶臭。
见周围人好奇,王道玄也不藏私,解释道:「在破庙上吊,要麽是怨气深重,要麽是懂得一些邪术。」
「即便尸体被处理,怨气阴魂附着于麻绳之上,迟早也会出事。如果贫道没猜错,其会先入梦附身,让人祭拜老庙龙王,附着神像之上吸收香火。」
「不少地方的邪神,都是这麽形成,既然碰到了,就顺手消除后患。」
「原来如此。」
车把式老孟头松了口气,叹道:「幸亏有道长和李少侠,咱们碰到这种事,怕是会糊里糊涂撞了客。」
只是一件小事,众人也没放在心上。
旅途劳累,又是深更半夜,李衍也没心思做饭,和众人燃起篝火,简单清扫一番后,便啃了些乾粮,早早休息。
寂静黑夜,破庙火光隐隐…
远处山坡树林下,几人缓缓探出头来,盯着山下破庙,虽说没有千里眼,但这暗中的火光很是明显。
「黑婆怎麽说?」
「是送阴人的队伍。」
「大哥,他们那马值俩钱,人手也不多,要不咱们直接干一票?」
「瓜怂,抢送阴队伍,你也不嫌晦气。」
「晦气个啥,趁散夥前能弄点是点,谁知道明年寨子还在不在…」
一席话,令众人沉默。
「好!」
阴沉的声音响起:
「马无夜草不肥,可以试试!」
…………
「大侠饶命!」
火把熊熊,白龙庙前跪了一排人。
「你们这帮烂怂!」沙里飞眼泡肿胀,气得够呛,拎着长刀骂道:「老子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抢个劫而已,也不挑个时候,就那麽着急麽…」
土匪们缩头缩脑,不时偷眼打量。
这个大光头,相貌凶狠,又咋咋呼呼,但他们当土匪的,什麽歪瓜咧嘴没见过,岂会害怕。
真正令他们畏惧的,是坐在那里玩刀的小白脸。
他们不过是趁夜偷袭,但这小白脸更像是黑暗中的鬼魅,动作迅捷,出手狠辣,许多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砍伤手脚。
到了后来,想点火把照明都不行。
没办法,碰到这种硬茬子,也只能跪地求饶。
他们当然不知道,对于李衍来说,只要进入黑夜,天时丶地利便占据两项,哪会怕什麽偷袭。
之所以留手,自然是想打探消息。
见这帮土匪全都望向自己,李衍淡淡一瞥,「沙老叔,喊十个数,谁先交代活命,剩下的全宰了!」
「我说!」
「我说!」
「滚开,我先说…」
还没等喊数,土匪们就争先恐后向前,甚至还互相厮打起来。
李衍:「……」
沙里飞噗嗤一笑,挥刀指道:「伱们这帮蠢材倒也实在,真是一点义气也不讲啊,就你吧,先说!」
「是!是!」
被点到的土匪欣喜若狂,张了张嘴却有些尴尬,小心赔笑道:「大侠,您要我们说什麽?」
李衍沉声道:「牛背梁上的土匪,最近为何如此猖獗?可是山上出了什麽事?」
「对对,大侠说的没错,是出了事。」
根本不用逼问,那土匪就倒起了苦水,「大侠您或许不知道,这牛背梁山大的很,又占着秦楚古道,从来不缺油水,山上的大小寨子至少有十几个。」
「原本大家也算相安无事,按地方划山头,肥羊到了谁的地界就归谁,而且也不会做得太火,以免引来官府围剿。」
「但就在前几天,实力最强的老龙寨突然放话,让所有寨子归顺于他,如果不答应,就滚出牛背梁。」
「按理说合并寨子,共插一炷香也没什麽,但总得讲究个规矩,更何况这老龙寨不知发了什麽疯,行事变得蛮横霸道…」
「有位寨主不信邪,亲自带了几名好手摸进老龙寨,他可是暗劲巅峰的狠人啊,直接就被弄死了,唯有一个活着跑回来,结果人给吓疯了,一直说有鬼…」
「出了这种事,大家伙也只能认栽,有的决定投靠老龙寨,但更多的决定离开,所以纷纷下山,想要趁着入冬前多干几票…」
听得此人唠叨,李衍若有所思。
王道玄则抚须道:「看这情况,不仅有高手,还有术士,暗劲巅峰都折了,以这本事,吃什麽饭不行?为何要打土匪的主意?」
「那肯定是另有所求嘛!」
沙里飞眼睛一亮,「我听闻一些厉害的土耗子团伙,在深山找到大墓,根本不加掩饰,往往要纠结大量人手挖掘,莫非这山上有宝贝?」
「哪有什麽古墓啊。」
跪在地上的土匪摇头道:「实不相瞒,有的寨子除了抢肥羊,也试图在这秦岭寻宝,手下会分金定穴的土耗子也不少,牛背梁上根本没有什麽古墓。」
他这一说,李衍也来了兴趣,「哦,秦岭之中都有什麽宝贝?」
「那可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