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消息,先是将知情者封嘴,又明着暗着耍花招,硬是逼着吴家沟老少搬离故土…」
说着,冷笑道:「此事他做得隐秘,却又哪里瞒得过江湖同道?」
「原来如此。」
王道玄闻言,一声感叹,摇头道:「这吴家沟的老少,都搬到了哪里?」
老者回道:「搬去了鄂州。」
沙里飞一愣,「怎麽跑那麽远?」
「不跑怎麽办?」
老者摇头道:「吴家沟有人发现蹊跷,要去长安告密,怎奈那乔三虎长安有人。」
「得知消息后,直接请长安城火熊帮出手,在客栈里把人绑了,活埋在郊外。」
「吴家沟得罪不起,只得远遁逃难。」
沙里飞听得,心中也升起火气,骂道:「这狗官也着实可恨,就没哪个江湖同道把他给做了?」
老者一声苦笑,「二位,这话在我这儿说说行,出去了可千万别乱提。」
「乔三虎虽只是县尉,却没那麽简单,他的一位表兄,乃是商山法脉高手,在长安颇有名气,还是王爷府上供奉。」
「乔三虎也因此得了势,在商州黑白两道都混得开,还网罗一帮江湖败类,在漫川码头设赌档吃钱,家资颇丰。」
「甚至连续几任县太爷,做事情也得看他脸色,人称『丰阳虎』。」
沙里飞一听,尴尬挠头道:「这啊,那算了,惹不起。」
老者沉声道:「实不相瞒,外来的江湖同道,我都要提醒一下此事,免得丢了性命。」
「二位既是送亡人归乡,就少招惹这些是非,至于找路,吴家沟的人虽已搬离,但老夫却知道还有一个江湖同道,在金钱河上摆渡,对吴家沟的事一清二楚。」
「那人入了漕帮,名叫吕三。」
「但要找此人,却有些麻烦…」
…………
吴家沟荒村,老祠堂。
车把式老孟头和杠夫们正在喝酒,农家的黄酒并不值钱,菜也是腌菜盐豆,但众人却喝得爽快。
沙里飞回来后,便避开了他们。
几人也不在意,他们虽也是江湖中人,但也有自己规矩,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
「事情便是这样。」
另一个房间内,沙里飞将事情讲述了一遍,摇头道:「吴家沟就只剩一人了,但找那小子却有点麻烦,恐怕得你亲自出手。」
李衍眉头一皱,「什麽麻烦?」
王道玄道:「老夫怀疑,那人是术士!」
「按那风闻馆的情报所说,这吕三原本并非吴家沟人,幼时被人遗弃在荒山,随后被吴家沟守村憨憨捡到,养在村口土地庙。」
「村中百姓见他可怜,就时常送来饭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等守村憨憨死后,便待在土地庙,每日清扫,由村里公田拨一份米粮过活。」
「这人从小就古怪,沉默寡言,喜欢独自待着,时常对着大山自言自语…」
「哦?」
李衍有些诧异,「风闻馆知道的这麽多?」
沙里飞接着话茬开口道:「那当然是有原因的。吴家沟搬走后,这小子没跟着离开,而是跑到了漫川关,加入了漕帮。」
「说来也怪,自加入漕帮后,这小子并未跟着行船,反倒是一直在金钱河上摆渡,而漕帮上下却对其恭敬有加。」
「而且,他还和乔三虎的手下起过冲突,不知从哪里学的拳脚,竟已踏入暗劲,身手不凡。」
「漕帮虽没有替其向乔三虎寻仇,却也明说了要照着,乔三虎手下视其为眼中钉,几次暗中下手都没成功。」
「更麻烦的是,这小子居无定所,神神秘秘,就连漕帮中人,也不知他平日在搞什麽。」
「他谨慎的很,一有不对就跳河逃遁,我们去了,恐怕根本找不到人。」
「原来如此。」
李衍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已日落黄昏,沉思了一下,开口道:「也好,我这就出发。」
沙里飞愕然,「这麽急,要不等明天?」
李衍摇头道:「咱们还有事,不能在这耽搁太久,对我来说,夜晚白天没什麽两样。」
说罢,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出门翻身上马,缰绳一抖,身影在夕阳中越来越远…
…………
漫川关,在丰阳县城东南百里外。
李衍赶到时,已是夜幕降临。
只见群山之中,一座古镇被河流隔开,其面积不小,夜幕下,镇子里依旧灯火通明丶河面舟辑如林,渔火点点,宛如繁星。
还未靠近,官道上已是热闹不凡。
由北方而来的骡马商队,千里迢迢而来,夜晚才到,几十辆马车排成一行,人员众多,皆是满面风霜。
像这种大型商队,都有自家护卫,看到李衍策马而来,顿时摁住刀柄,暗中警惕。
李衍随意瞥了一眼,便没在意。
道路拥堵,只能顺着人流前行。
商队内,有刚出江湖的毛头小子,看着前方繁华镇子,满眼星星,「师兄,这码头可真不小!」
那师兄明显在卖弄,「这是水旱码头,北方来的货,从旱路走,到了此地转向南方,又走水路,便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