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宅并不好,没镇中人气滋养,但建在这里,却巧妙藉助山川地势,形成滴髓局。」
「你们看西边,应该就是古镐京,龙首原在北边,饮水渭河,流淌至此,恰好被古镐京地势截断,这杜家建在此地,就如玉碗,接着龙髓滴落。」
「虽只有一点,但也是上佳福地。」
「道爷厉害!」
那牙行的弟子连忙拍马屁,「这杜家原本也一般,老宅就在镇子里,但自从建了这房子,光景就一年好过一年。」
王道玄摇头道:「是啊,但对咱们却是不妙,既然认识这等高人,咱们多半会白跑一趟。」
而李衍则握了握左手,若有所思道:「走吧,先看看再说。」
就在方才,勾牒竟有了反应。
虽说微弱且一闪而逝,但也让他来了兴趣。
莫非,这里有藏的阴犯?
临近大宅,众人立刻发现不对。
年关将至,像这种大户人家都十分讲究,无不是早早准备,杀猪宰羊,十分忙碌。
而现在,大门上挂着硕大的白灯笼,出入之人还有不少穿白带孝,气氛很是压抑。
「你们什麽人!」
还未靠近,便有杜家仆人拦截,皆手持刀枪棍棒,面色不善。
那牙行的弟子连忙下马上前,赔笑拱手道:「诸位,王管家可在,劳烦通报一声,就说长安赵九求见。」
为首的仆人本来阴沉着脸,就要怒骂,但听到王管家的名头,还是硬生生忍住,冷哼道:「就在这儿等着,别乱走。」
说罢,便转身走向大宅。
一边走,一边还低声骂道:「瓜怂的,刚有点事,一帮狗东西就闻着味来,没一个能顶用的…」
「唉,你这!」
沙里飞一听就准备骂,却被李衍挥手拦下,微微摇头,示意他暂时忍住。
「衍小哥,有问题?」
沙里飞顿时了然,低声询问。
他对李衍可是清楚得很,从来不吃亏,只是初入江湖没多久,暂时低调,鬼见愁的名头才没彰显。
他只是嘴上痛快,李衍若不爽,可是来真的。
如此低调,定是发现了什麽。
「不急,再看看…」
李衍微微摇头,若有所思。
一到此地,他就闻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并非阴魂,更像是什麽东西馊了,腐败难闻。
当然,这种味道极淡,常人根本不在意,反倒会觉得这里空气清爽宜人。
没多久,便有一管家模样的老者快步走出,身上还穿着孝衣,脸上有些不自在。
他匆匆来到牙行赵九面前,便低声呵斥道:「你来凑什麽热闹,害得老夫吃了顿训。」
说着,看了眼李衍三人,见王道玄道袍,心中顿时了然,脸色难看道:「快把人带走,事情已经结束了。」
「哎哎哎…」
赵九可是牙行弟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论嘴皮还是脸皮,一点不输沙里飞,怎会轻易离开,一把拉住那管家,低声道:
「王管家,你不地道啊,这几位可是长安城数得上的人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家请到。」
「知道火熊帮麽,吃了这几位的亏,照样一个屁不敢放,你这不要我命麽!」
言语之间,当然带了不少夸张。
这也是牙行话术惯用手法。
若是真接不到活,怎麽也得让人吐出点辛苦费和路钱,再不济,也得让你欠个人情。
当然,他也是真急了。
斗法那晚,他也在场,李衍几人虽只是在玄门刚打出名气,但在他眼中,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哪敢让人白跑一趟。
王管家见他表情,也是心中一突,连忙拉着赵九走远点,嘀嘀咕咕一阵,又来到李衍等人面前,抱拳道:「几位先生,实在对不住,事情已经结束了,老夫过几日,定去长安摆酒赔罪。」
话说到这份上,已是没了希望。
沙里飞撇了撇嘴,「得勒,咱们走吧,人家连门都不让进,还待着有啥意思…」
就在这时,李衍将手放在身后做了个手势。
「慢着!」
王道玄看到,立刻策马而出,望着远处宅子,抚须皱眉道:「事情恐怕还没结束,王管家可通报一声,杜员外若真以为此事结束,那麽我等扭头就走。」
王管家一愣,「道长是何意思?」
「唉~」
王道玄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贫道只是不忍心罢了,言尽于此,王管家可通传一声,信不信自有杜员外做主。」
沙里飞见状,也是眼咕噜一转,「道长,您还是太过心善,人家又不理咱们,何必多事。」
事实上,他俩啥都不晓得。
这是三人之间定下的暗号,若李衍发现什麽不对,便立刻示意,二人则配合打下「拴马桩」。
见三人这般模样,王管家也是心里犯怵,眼中阴晴不定,随后咬牙道:「三位还请稍等,我这就去通传一声。」
说罢,急匆匆离开。
在他走后,那牙行弟子赵九当即竖了个大拇指,「三位,好手段。」
「拴马桩」这手段,外行人看不出,但哪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