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就躲。
王管家也当做没看到,带着三人进入小院。
果然,这院子很是乾净雅致。
帮几人安排好房间后,王管家便讨好笑道:「诸位远道而来,先歇息吧,我去吩咐人给你们准备热水和酒菜。」
说罢,便小心关门离开。
他刚走,沙里飞就跳到门口看了又看,随后打了个手势,询问是否能说话。
李衍捏动法诀,深深吸了口气,察觉附近没人偷听,这才扭头道:「道长,怎麽回事?」
「有点麻烦。」
王道玄微微摇头,「你方才是否通了神?看到什麽,先跟我说说。」
李衍能通神的事,他自然知晓。
乱葬岗山神丶药王庙虎道人…都是李衍藉助勾牒通神,才找到破局之法。
「这座宅子,确实不简单。」
李衍微微摇头道:「阳宅风水格局,正如道长所言,很是了不得,竟能形成类似道观庙宇的局势。」
「其实还未进宅,勾牒便有反应,后来进入正堂,看到那祖先牌位,我便立刻有了反应,看到一幅景象…」
「那是个莲花八卦碗形的宝座,里面端坐着个老者,身穿死人衣衫,脸色铁青,直勾勾盯着我。那眼神…根本不像人!」
「还有,一些黑色的黏液从他上头一直滴,整个人被浸染,连玉碗也不例外。」
「我及时离开,想起道长之前的话,所以出言提醒,赌一把。」
「果然如此!」
王道玄揪着胡子,皱眉道:「这杜家为求富贵,真是什麽都敢干。」
「一般来说,滴髓局势形成,都需要时间,毕竟是滴,福运一点点聚集,十年后才会福及子孙,但也有一种秘法,能加快速度。」
「如果贫道没猜错,他们必定是暗中将先人骸骨迁移,葬在了镐京城周围大墓外,更胆大点,说不定还雀占鸠巢,葬在古周贵族墓中。」
李衍眉头微皱,「这种也有用。」
「普通的自然不行。」
王道玄摇头道:「但这是滴天髓,他们借着先人之骨,加速了这个过程。」
李衍恍然大悟,「此法出了问题?」
王道玄摇头,「非也,此法凶险,但也有方法安稳,就是每隔七年,每次闰年,都进行法事,驱除先祖墓中沾染的邪气怨念。」
「本来没事,但恰巧前阵子出了件大事,你们应该能想到。」
李衍脑中灵光一闪,「古周墓被盗!」
「嗯。」
王道玄点头道:「这些盗墓者用了大量炸药,杜家先祖墓应该就在附近,受到影响,墓气给泄了。」
「迁坟动土,从来就是宜静不宜动,更何况是这种凶险局势,先祖怨气爆发,必然祸及子孙,首先就是从最小的开始祸害。」
「嘶!这麽狠?」
沙里飞倒抽一口凉气,「难道就不能做法事,平息先祖怨念?」
「难!」
王道玄叹道:「他们这手段,相当于把先祖放于古周墓中,换谁都不乐意,而且还要藉助滴髓局势,使得祖先成为阴神庇护。」
「就是衍小哥看到的那个。」
沙里飞骂道:「真是,为求富贵,把祖先折腾成这样,怪不得人家要报复。」
王道玄抚须摇头道:「这是自作自受的血脉诅咒,贫道可没这能耐解开。」
「或许,等太玄正教的人回来,会有办法。」
弄清楚原因,三人也不再多想。
毕竟这种事连商山法脉也束手无策,他们自然更没办法。
没多久,王管家便送来了热水和酒菜。
沙里飞拽着他,明里暗里一番套话。
果然,和王道玄所说一样。
就在古周墓被炸没多久,杜员外的孙子,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总说太爷爷要带他走。
杜员外自然知道怎麽回事,还特意跑去老墓那边看了看,气得差点当场过去。
请了巫婆神汉,都没法让孙子清醒。
没多久,孙子便突然失踪,再也没现身。
只是相隔一天,孙女就陷入了同样境地,发烧昏迷,一直说胡话。
杜员外大夫人心疼孙女,时常晚上陪伴查看,结果前两日不知看到了什麽,当场被吓得肝胆破裂而死。
连日来,整个杜府已是人心惶惶。
待王管家走后,三人面面相觑,皆无语摇头,随后便上床睡觉。
他们已打定主意,明日便和杜员外说明此事,让他们另请高明……
…………
灵堂,火盆内纸钱元宝烧个不停。
杜员外的长子杜安心不在焉,两眼茫然无神,不时看向后院所在方向。
按理说,出了这麽大的事,他应该主持局面,至少别让父亲担忧。
但短短时间内,先是儿子失踪生死不知,随后女儿也出了事,还没来得及反应,母亲又离他而去。
连番打击,已让这个中年男人近乎崩溃,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替母亲守灵。
忽然,身后脚步声响起。
杜安汗毛炸立,如受惊的兔子般猛然转身,看到来人后,这才松了口气,讷讷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