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扭回了头,装作没瞧见。
「哼哼!」
袁遮天一声冷笑,大摇大摆出了城门。
来到城外黄土岗子下,从树上顿时跳出一名汉子,满脸堆笑,恭敬拱手道:「见过大哥。」
「查到了没?」
「点子就在三十里外山中,那里曾是旧唐陵,听说有几帮刀客已经去了。」
「结果怎麽样?」
「这…全疯了,自相残杀而死,据一个活下来的说,他们撞到了脏东西,漫山遍野都是!」
「呸,都是些蠢货!」
袁遮天冷笑着骂道:「那人可是术士,就这麽傻乎乎地上,跟找死有什麽区别?」
「去,召人!」
「是!」
矮小汉子纵身而起,跳下土岗,骑着快马飞奔离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袁遮天则叼了根稻草,斗笠一扣,翘着二郎腿,斜躺在树下休息。
半个时辰后,打官道上走来三人,一僧一道一老妪,正是上元节时,曾跟在熊宝东身边的三名旁门术士。
袁遮天似有感应,一下掀开斗笠起身,从土岗上跳下,瞥了眼三人,挥手抱拳道:「诸位前辈,咱们说好的,可是明天。」
他能得到消息,全是这三人原因。
三人脸色都有些不好,那独眼大和尚沉声道:「这小子滑溜,虽不知为何迟迟不上华山,但若再跑了,就彻底没了机会。」
他们也是倒霉,熊宝东一死,连争的机会都没了,千辛万苦来到陕州,自然不愿空手而归。
但上元节后,李衍一伙人便彻底没了踪影,同时传来消息,丰邑坊一个叫夜哭郎的术士,负责将剩下的几枚令牌出手。
三人旁门左道,哪会老老实实掏钱买,当即趁夜潜入丰邑坊,想要硬抢。
结果不用说,碰到了硬茬子。
夜哭郎举着招魂幡一通哀嚎,三人差点撂在那里,吓得连滚带爬逃出长安。
当然,三人还不死心。
想着长安有高手,李衍一伙人上路,总不可能跟着,于是便与渭南道上最近炙手可热的刀客袁遮天联合,准备截杀李衍。
「放心,他跑不了!」
袁遮天冷笑道:「李虎的名头,我也曾听过,即便他这儿子厉害,但今日照样得死!」
身背大葫芦的老道冷声道:「你这娃儿好大的口气,熊宝东化劲高手,都被他几招斩杀,你哪来的信心?」
「哈哈哈…」
袁遮天猖狂一笑,「待会儿诸位就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远处土路上尘烟四起,大约三十多人策马而来,个个蓬头垢面,眼神凶悍。
黑衣老妪吧唧了下嘴,「你竟还有这麽多手下,莫非将来准备上山落草?」
袁遮天抓了抓胸膛,搓下个泥球轻轻一弹,「杀了几个大户,朝廷通缉,有油水的差事接不上了,索性上山。」
「反正是挣钱,抢不来的更快?」
说话间,马队已来到近前。
手下牵来马后,袁遮天从鞍具旁拿出一个油纸包,嘿嘿笑道:「几位前辈,可认得这个?」
背着葫芦的道人抽了抽鼻子,脸色微变。
「火药?」
「没错!」
袁遮天笑道:「几位怕是不知道吧,最近道上还有个消息,原本长安城的牙行堂主白若虚,抢了都尉司一柄神枪。」
「前些日子在漫川关,被漕帮高手拦截,想要黑吃黑,结果那边漕帮帮主,被一枪崩碎了半截身子!」
「那可是久已成名的化劲高手!」
「还有前两日在潼关,一帮刚出道的中原杆子抢劫晋州商队,直接火药埋伏,赫赫有名的天顺镖局都栽了跟头!」
说着,晃了晃手中炸药包,怪笑道:「眼下道上黑市里,这玩意儿才是硬通货。」
「什麽术士丶化劲高手,终究是血肉之躯,十两银子,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三位前辈,咱这术法怎麽样啊?」
「哈哈哈…」
一帮刀匪顿时猖狂大笑。
三名左道术士面面相觑,皆是脸色难看。
他们哪会跟人分油水,原本计划抢了东西后,便顺手干掉袁遮天。
但看着土匪们手中炸药包,莫名有些发怵。
上元夜那晚,他们也是火枪的见证者。
见三人不说话,袁遮天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言,吩咐给几人牵来马。
一声呼啸,马队顿时向着远处山中而去…
……
还未出正月,天气依旧寒冷。
刀匪马队轰隆而行,都用头巾捂着脸庞。
蓝天之上,一只鹰隼上下翻飞,一会儿画个圈,一会儿又猛然俯冲。
高高山岗上,一名黑袍人坐在大树上,兜帽下脸蛋圆圆,双目有神,即便不笑,嘴角也有两个明显的酒窝。
看到鹰隼滑翔轨迹,他纵身跃下大树,又顺着陡坡往下滑,碰到石块便纵身跳跃。
动作灵活,好似山中羚羊。
很快,前方便出现一条山洼,旁边还有破旧的土庙,明显荒废已久,却有青烟杳杳。
听到响动,沙里飞从土庙中走出,满脸堆笑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