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原因。
此人是武当真武宫弟子,方才还十分机警,装昏迷想弄开绳索,其他人留下可应付不了。
看着对方这死皮赖脸的模样,李衍知道,用什麽门派名声质问,肯定没用。
他摸了摸下巴,眉头一跳,「我很好奇,是什么女人,有这麽大魅力,能让武当嫡系弟子也动了凡心?」
「在哪个窑子,在下也去光顾一番…」
「闭嘴!」
果然,这年轻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毛,咬牙道:「无耻之徒,别污人清誉!」
「无耻?」
李衍哑然失笑,眼中满是不屑,「为个女人,和师兄弟翻脸,不顾师门清誉,离开后还当人走狗,邪术害人。」
「武当戒律,你是破的一乾二净,还跟我说什麽无耻,笑话!」
阳冲子被说的面红目赤,又咬牙低下了头。
「不说?」
李衍淡然道:「不说也没事,反正此事早已传开,我迟早知道,明日拉着你游街示众,来城隍庙门口多晃荡几圈。」
看此人表现,他已了然于心。
玄门正教的弟子,都是从小培养,虽说根基深厚,远超普通江湖术士,但也有弱点。
常年待在山上,红尘便是劫。
有人能一心向道,有人经过历练能成材,但有的人却过不了这红尘炼心。
其中最难的,无疑是情劫。
听到李衍的话,这年轻人顿时惊慌,咬牙道:「要杀就杀,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干什麽,跟真武宫无关。」
「一人做事一人当?哈哈哈…」
李衍乐了,摇头道:「人生于世,除非孤家寡人,否则一举一动皆有因果,种下因,果不报在你身上,也会影响他人。」
「能不受影响的,自然是不在乎你的人。」
「能说出这种话,可见是个蠢货。」
这阳冲子自然明白李衍的意思,虽咬牙沉默,但眼中却生出一丝慌乱。
倒还有救…
李衍见已击破其心理防线,便趁热打铁开口道:「因为个女人,倒也没什麽,少年慕艾麽,但为何要帮吴九诚害人,莫非受了要挟?」
「吴九诚?」
阳冲子抬头,眼中有些疑惑,「要挟我的人,不是吴九诚…」
「什麽?!」
李衍听到,心中一咯噔。
…………
「快到了,就是前方大宅。」
黑暗街道上,灯笼摇曳。
看着前面一座规模庞大的宅院,沙里飞愕然道:「好家夥,匠人也这麽有钱?」
这宅子虽说没建在富人集中的地段,但临近南门码头,也是价格不菲,且建造的极其精美。
只看下方砖雕,就非同小可。
「沙老弟有所不知。」
田员外摇头道:「这天下匠人无数,但擅于营造房屋建筑者,以三大匠人帮会为顶尖。」
「一是苏州香山帮,园林技艺独步天下,京城皇宫都有参与。二是江浙东阳帮,三便是这徽州帮,都曾前往京城,修建皇宫。」
「徽州帮出来的弟子,擅长营造徽派建筑,而这徐家班,更是将楚地风韵融于其中,很受欢迎,三城富户,都找他们营造房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吕三忽然抬手。
「停下!」
他死死盯着前方宅院,掐动法诀,吱吱叫了几声,顿时从屋侧地洞下,钻出一只只老鼠,向着他们奔跑而来。
众人打起灯笼一照。
只见那些老鼠,脑袋和身上,竟全是污血!
沙里飞眼睛微眯,「田员外,报官吧,怕是出了大事。」
果然,众人推开大门,只见满地尸体,整个宅内已没有一个活人…
…………
汉阳县衙大堂上。
火把摇曳,气氛凝重,坐了不少人。
「要挟我的,是个黑衣人。」
阳冲子偷偷瞧了一眼左侧的老道,见其满眼悲哀,心中越发难受,一五一十道:「我与师兄弟离开城隍庙,跟着云姑娘游览东湖。」
「那人突然出现,身手术法极其高深,我等不是对手,几位师兄弟和云姑娘,都被抓走。」
「我没办法,只能听令。」
大堂上,县令周冉眼神冰冷,「那人都叫你做了什麽?」
阳冲子低头道:「他让我威胁几个给田家看风水的术士,还让我与徐家班的一名弟子接头,帮其送一些图纸。」
说着,连忙抬头,急声道:「我都是被逼的,只是将人打伤,把那几名术士逼走,并未杀人!」
「闭嘴!」
县令周冉呵斥道:「枉你身为名门弟子,还看不出来那些术士,是畏惧真武宫名头麽?」
「还有,那云娘一听就有问题,莫名其妙夜游东湖,分明与贼人一夥,真是蠢货!」
他的心情极其恶劣。
眼看着就到了端阳节,再加上西南战事,每日都精神紧绷,派衙役严查往来江湖中人,四处巡逻。
没想到,照样出了事。
想到这儿,他继续审问。
「那人什麽模样?」
「不知道,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