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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城另一边,徐家班大宅。
一场大火,让这座豪华的大宅已成焦土。
水车浇过后,地面满是泥泞,横七竖八的残缺木梁,仍然冒着青烟。
众多朝廷衙役打着灯笼。
武昌执法堂的大和尚们,正四处搜索。
澄觉立在废墟之中,打量着周围,眼中若有所思。
他身形壮硕,气势不凡,如寺庙中金刚,不怒而威,周围衙役也不敢上前。
忽然,澄觉似乎感受到什麽,连忙转身,对着黑暗处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前辈也来了?」
黑暗中,张笑山背着手缓缓走出,看了看周围,啧啧道:「动作可够利索的。」
「老夫刚找到些线索,就直接被掐断了。」
澄觉眉头微皱,「张前辈发现了什麽?」
张笑山瞪着一对死鱼眼,不满道:「你这小和尚,真不懂规矩,空口白牙就要问老夫?」
「你们到底知道些什麽?别藏着掖着了!」
「眼下真武宫要对付天圣教,且当时就有约定,不会觊觎这边香火,别妄做小人!」
「张前辈误会了。」
澄觉毫不动怒,面色平静道:「都是玄门正教,以安定神州为本,我宝通禅寺岂会隐瞒。」
「前段时间,古矿坑的事,前辈可曾知晓?」
张笑山点头道:「倒是听说了一些。」
澄觉沉声道:「古矿坑那边,有人暗中作祟,于矿洞之中召唤妖鬼,残害江湖中人,似乎在寻找什麽东西。」
「我等前去查探,发现了他们身份。」
「他们是什麽人?」
「江夏蛮。」
张笑山闻言,眉头顿时一皱,「你在说笑吧,江夏蛮汉时动乱,早已被打散,怎麽又突然出现了?」
大和尚澄觉摇头道:「张前辈有所不知,江夏蛮虽已消亡,融入中原,但暗中还有人信仰祖神。」
「我等怀疑,有苗疆土司暗中蛊惑,让这些人在武昌腹地捣乱。」
「哼!」
张笑山一声冷哼,「无非故鬼而已,凭他们那点人,能做什麽?」
「莫非你佛门压不住?」
「张前辈说笑了。」
澄觉面色平静道:「我佛门自然不缺降魔之力,不过这些魑魅魍魉藏于暗处,秘密谋划,定然是有大计划。」
「弄清楚他们要做什麽,自然能以力镇压。」
「前辈放心,贫僧已向县衙告知,且会对外放出风声,是有西南妖人作祟,用师兄弟性命威胁阳冲子道友,不会让他名声受损。」
张笑山听罢,脸上却露出一丝嘲讽,啧啧摇头道:「小和尚不老实,你不想老夫插手,何必拐弯抹角?」
澄觉双手合十道:「前辈的动静太大了,短短半日,江湖便已鸡飞狗跳,恐怕会让那些人藏得更深。」
「贫僧必须弄清楚,他们想做什麽。」
「还不是嫌老夫碍事!」
张笑山骂了一句,却也没再纠缠,「也罢,毕竟是你们地头,老夫就不多管闲事了。」
「老夫查到,这帮匠人曾花大价钱,请探幽一脉出手,到处挖掘古墓老砖,秘密收集。」
「剩下的,你们自己查!」
说罢,直接转身进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在其离开没多久,一名僧人便从远处匆匆走来,对着澄觉双手合十道:「师兄,我回来了。」
澄觉询问道:「禅堂那边怎麽样?」
僧人低声回道:「佛像仍有血泪。」
澄觉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凝重,「神佛示警,武昌必有大难,必须弄清楚妖人要做什麽。」
「这边线索全毁了,盯紧田家,他们那边或许与此事有关。」
「是,师兄。」
…………
次日清晨,天空有些阴沉。
李衍出门后抬头观望,眼中却露出喜色。
看着模样,估计这几日就会下雨。
到时或许会有「端阳雷」,正是修炼好时机。
吃过饭后,有仆人满脸喜色,匆匆来报,「老爷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田员外脸色复杂,刚要出门,但却哼了一声,满眼阴沉坐在前堂之上。
很快,便有一年轻人进入田宅。
他身着儒袍,脸型与田员外极为相似,有些微胖,满面风尘,脚步同样匆匆。
进门后看到田员外,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父亲,孩儿回来。」
「哼!」
田员外哼了一声,低头装作喝茶。
李衍等人也已来到前堂。
见此情形,心中一阵暗笑。
这田员外的长子,名叫田炜,自小极为聪慧,早早便入了问津书院求学。
田员外每当说起,虽嘴上一口一个不孝子,但眼中却满是自豪。
归根结底,是因为一桩婚事。
田炜早知父亲这脾气,见状也不多说,起身后便对着李衍弯腰拱手道:「这位便是李少侠吧,多谢几位出手,解我家危困。」
「哼!」
田员外一听,顿时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