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龟蛇二神一出,便可合力压制白虎。」
李衍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说实话,即便有林夫子举荐,他对这余岚山也始终心存怀疑,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是妖人同夥。
但精通风水的都认为此举可行,宝通禅寺都无异议,他也就无需多嘴。
想来,宝通禅寺也肯定有反制手段。
祭祀结束后,余岚山带着人匆匆离去,看情形是要前往禹王宫。
对方面色严肃,对于这边的比擂,看都不看一眼,显然已是全神贯注,要赢下这扬名一战。
与此同时,抽签也有了结果。
只见一名商会执事纵身跃上擂台,沉声抱拳道:「诸位都是江湖中人,众目睽睽下,谁玩花样一眼就能看出,我等也就不再多事。」
「便按之前定下的规矩走,若要用术法,需提前说明,但攻击手段不得离开擂台,不得伤及台下之人,违者便判为失败。」
说着,从怀中取出刚写好的册子,沉声道:「第一场,脚行与兴业镖局。」
话音刚落,就有两人跳上擂台。
脚行来源于底层苦大力,在武昌三城主要是码头工人,原本是要团结起来,免得受欺负。
但就像大部分组织,成立时都是好意,随着岁月变化,权利也会被野心之辈攫取。
如今的脚行,虽也会弄些善堂,把那些意外身故的苦力下葬,再送些米粮,但实已成寄生在苦大力们身上的蛀虫。
不入会,就接不到活。
入了会,就要定期上供。
而脚行帮会上层,则借着掌控所有码头工人,与各方势力谈判,垄断码头搬运业务,将大部分利益揣入囊中。
苦大力们的日子,依旧惨,顶多那些个城狐社鼠不会无故上门欺辱。
而朝廷,也需要有人管理码头,所以有些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各行各业,皆是如此。
当然即便如此,脚行在江湖势力中也上不得台面,既想弄些火器护身,更不敢违抗朝廷规矩,所以对于火器名额也很迫切。
他们派出打擂者,乃是花重金聘请。
其人身高马大,腰间揣着两把刀,头发和络腮胡乱糟糟,面色阴沉,眼神冷漠。
张笑山对着李衍低声道:「东北王鹞子,关外『暗五仙堂』出身,被追杀跑来中原,心狠手辣,也是个吃葛念的。」
「暗五仙堂的?」
李衍一听,来了兴趣。
他游走江湖,对各方势力自然要重视,从执法堂那里弄了关于各地法脉的情报。
北疆以萨满为主,但世人只知明五仙「狐狸丶黄鼠狼丶蛇丶刺猬和老鼠」,却不知还有暗五仙「虎丶狼丶蜈丶蝠丶蛙。」
这两方,从古至今就不对付。
五仙堂算是朝廷承认的地方法脉,但这暗五仙堂,却是手段阴狠,藏于暗中活动,乾的都是些黑道行当,很多都在山上当胡子。
既然此人上场,肯定要求用术法。
也不知有何手段。
果然,这王鹞子直接冷声道:「王某动手,不喜欢约束,你有没有胆子跟?」
兴业镖局并不属于武当山,而是鄂州本土势力,派出的乃是自家镖师。
但和其他帮派不一样,无论武行还是镖局,都是挂子行,靠武艺吃饭。
若打个擂,都要请外人,哪丢得起那脸,所以武行镖局都是派自己人上场。
兴业镖局派出的,还是一名中年人,手持朴刀,闻言脸色难看,但还是开口道:「本是江湖比斗,你们这些玄门中人跑来凑什麽热闹?」
「我可不会术法,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好!」
那王鹞子也不废话,直接抽出双刀,挽了个刀花,同时反手持刀,马步一扎,身子前倾,微微摇晃。
像极了一头大螳螂。
是螳螂刀!
李衍也听说过这门刀法。
以步伐稳健丶迅捷凶狠闻名,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偏门快刀。
而对面镖师则眼神凝重,身子一侧,手中朴刀一抬,摆明了就是水陆朴刀术的架势。
唰!
二人都是暗劲好手,几乎同一时间出手。
那王鹞子脚下似趟泥,左右一蹭,下身摇摆不定,上身却始终保持平衡,反手双刀微微一抬,好似要发出攻击。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兴业镖局的镖师,自然不会让对方近身,手中朴刀一抡,就将王鹞子逼退,同时抬刀直刺。
朴刀乃长兵,行走江湖非常实用,水陆朴刀术更是水上岸上皆精,自然有应对短兵之法。
他的刀法大开大合,锋利刀刃裹着寒风,上劈丶下撩丶左砍,几招就将王鹞子逼至角落。
显然,要将对方打下擂台。
这场比擂虽不论生死,但却不一定要分个生死,只要主动跳下擂台,就算认输。
一旁的张笑山看到,冷哼道:「妇人之仁!」
果然,那王鹞子是整日游走于生死之间,要钱不要命的主,岂会第一场就认输。
他不能使用术法,武功也和这镖师在伯仲之间,算是束手束脚。
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