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方桌阻拦,整具尸体就扑在桌子上。
「好啊,果然是你!」
沈家三爷,那矮胖老者顿时骂道:「贾氏,我就说你不对劲,定是你做了什麽对不起大哥的事,才让他死不瞑目!」
沈景洪如遭雷击,面色惨白。
贾氏更是满脸难以置信,随即悲愤道:「大夫人死后,我操持家中事务,服侍老太太,不敢有半丝懈怠,你们别血口喷人!」
「老爷,既然你对我心中有怨,妾身跟你走便是!」
说罢,就要向前扑,试图一头撞在方桌上。
「夫人莫急!」
王道玄连忙拦住,沉声道:「执念有时并非对人,也是对物,仔细想想,你身上带了什麽沈老爷喜爱之物?」
贾氏脸色苍白,显然悲愤之下,脑中还有些糊涂,半天才缓过劲来,不知想到什麽,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铜钥匙。
她颤声道:「此物是老爷临走时交给我,说千万别弄丢了,若他有意外,就交给景玉。」
「他每次走时,都会这样说,但这次景玉也出了意外,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
「哦?」
王道玄若有所思,接过鎏金铜钥匙。
这鎏金铜钥匙,规格与现在流行的有些不同,乃是带勾的一整块铜片,中心刻着花纹,两侧还有复杂锯齿。
王道玄也认不出来,便不再细看,而是将钥匙悬在沈员外尸体前。
古怪的事发生了,随着钥匙摆动,尸体的脑袋竟然来回动弹,同时挣扎的更加厉害。
「来,帮贫道一把!」
王道玄一声呼喊,李衍和沙里飞立刻上前,提着尸体肩膀,重新放回棺椁中。
而王道玄则将钥匙塞入尸体手中,同时解开「镇尸结」和草绳,轻轻一推。
说出来也怪,原本坐着不动的尸体立刻倒下,随着王道玄伸手一摸,双眼也立刻合上,不再有任何异动。
「沈员外执念便是此物。」
王道玄摇头道:「今晚贫道就做一场法事,安抚亡魂,之后将此物陪葬,便能安生。」
「且慢!」
沈家二爷,那高瘦老者急了,连忙上前道:「这钥匙如此重要,老大死了都还惦记,说不定是老大私藏的家底。」
「如今我沈家出了大事,不如取出来帮沈家渡过劫难,这样老大才能安心啊!」
这副嘴脸,令在场众人生厌。
谁都知道这老东西,没打好主意。
沈景洪一听,顿时满脸愤怒。
旁边的沙里飞,却一把拦住了他,嘿嘿一笑说道:「别急,这老头说的也对,沈家如今情况不好,急需一大笔救命银子。」
说着,看向那两名老者,意有所指道:「况且此事也瞒不住,在场这麽多人看着,难免有那黑了心肠者,盗墓取宝也不意外。」
「你这汉子,别胡说八道!」
矮胖老者连忙反驳,面对众人鄙夷目光,脸上却毫无愧疚。
躺在竹椅上的老妪,似乎已对这两个儿子彻底失望,也没搭理,而是看向沈公子,有气无力道:「景洪,今后这家就由你来当了,你看着处理。」
沈景洪性子有些柔弱,但这种情况下,却仍能保持镇定,对着王道玄拱手道:「道长,若取出东西,父亲能否入土为安?」
王道玄抚须道:「亡者执念只是钥匙,将此物陪葬即可,至于里面是什麽,无关紧要。」
「那就好。」
沈景洪又看向贾氏,安慰道:「母亲莫要伤心,你可记得,父亲说这是哪里的钥匙?」
贾氏摇头道:「老爷没说,我也没问过。」
旁边的老管家插嘴道:「这钥匙,应该是用来开花旗锁,唐宋之时流行,如今咱们都是用广锁。」
「给我看看。」
李衍上前接过钥匙,手掐法诀,深深一闻。
霎时间,周围三百米内气味涌入鼻腔。
这鎏金铜钥匙极其精美,气味也算独特。
既然有钥匙,肯定有锁,两者应该是同样质地,除非不在这沈家之中。
「找到了!」
李衍目光突然看向后院,阔步而行。
沈家众人面面相觑,紧随其后。
通过天井走廊,又穿过几道影壁式镂孔花墙,众人来到沈家后院,来到一处厢房外。
「这是父亲的书房。」
沈景洪连忙解释。
说实话,他心中也很好奇。
李衍没有多说,进入书房后,纵身一跃,腾空而起,伸手一捞,便从房梁上取下一样东西。
众人探头打量,赫然是个黑檀木箱子。
箱子不大,用了楚地独有的漆木工艺,花纹繁复古朴,锁头正是鎏金铜鱼花旗锁。
这东西一看,就是年头不远的工艺品,但能用如此精美的箱子装,可见主人对其重视。
李衍看了看沈公子,见其点头,便直接用锁开了箱子。
沈家二爷三爷,迫不及待围了上来,看到里面东西,顿时恼火道:「这些破书有个屁用!」
箱子里,赫然放了一本书。
封面上写着《晋书》二字。
《晋书》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