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啃的鼠大鼠二。
两只老鼠吃得正欢,但看到吕三目光,也只得不情不愿放下包子,三两下窜上房梁。
客栈之中,自然少不了老鼠。
尤其这客栈年头不短,墙缝里的老鼠洞四通八达,随着鼠大鼠二吱吱叫唤,全都冒出了头。
有的守在客房角落,还有的顺着地洞跑到客栈外,躲在草丛中进行监视。
这便是李衍和吕三配合的原因。
有了吕三,侦查能力顿时爆棚,而争斗时,李衍就能正面突击,吕三从旁协助,足以应付大部分复杂情况。
奇怪的是,客栈大堂中的两帮人吃完饭,却没急着离开,而是各自要了房间住下,彼此之间连话都不说。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
房间内,吕三凑在武巴身旁,嘀嘀咕咕,很有耐心地教其说人话。
至于李衍,则坐在桌上,从怀中取出一张锦帛,仔细打量上面的纹路。
这是沈景洪写给他的东西。
听到对方说自己学过鬼书刀斗,李衍便上了心,他对刀斗这军中秘文没多大兴趣,但鬼书却不能错过。
玄门之中,也有鬼书。
那是一种类似甲骨文的密语,自夏时便流行于巫师之中,又名殄(tiǎn)文,常用于祭祀沟通鬼神,有不可思议之妙用。
至今,还有许多法脉使用此密文。
而眼前这鬼书,显然有问题。
据沈景洪所言,此书来历也很古怪。
宋元嘉年间,有人在京口被雷劈死,死后手臂上留下四字,「业缘所杀」,被书法家称为鬼书。
但李衍知道,这说法有点不对。
细看这些纹路,明显是雷电劈出来的竖叉纹,却又形成方棱四正的大字,有点像古篆。
看起来历,和阴司并无关系,反倒更像是玄门雷法。
毕竟一些雷法符籙,也是观雷劈痕迹而成。
但能形成字体,还是令他心生疑惑。
这世间既然有阴司冥府,那也肯定有天庭,难不成是天庭力量影响?
可惜,沈景洪所言鬼书,就只有这四个字。
想要研究,也参悟不出什麽。
不过今后确实能多加留意。
毕竟雷法,也是他立足之本。
「吱吱!」
就在这时,鼠大突然立起身子叫了两声。
吕三顿时低声道:「有两个人出去了。」
李衍顿时了然,恰动法诀,小指轻轻一挑,一枚刍灵纸人便从腰间皮囊飞出,空中打了个旋,顺着窗户门缝飞入夜空。
与此同时,李衍也闭上了眼。
刍灵纸人无声无息飘到客栈上空,李衍也看到了离开的两个人。
一个是那名客商,
另一个是身背渔鼓的老者。
二人从各自房间窗户跳出,两手扒着墙壁土缝,身形灵巧,好似壁虎游墙般跳到地下。
他们落地后,先是彼此看了一眼,随后同时望向李衍所在房间,看到烛光人影,这才转身离开,向着附近密林中跑去。
而在夜空中,刍灵纸人也紧随其后。
二人先后进入密林,明显有所防备,相隔数米远,彼此对了一番春典。
「原来是豫州的陈三爷。」
客商模样的中年人微微拱手,皮笑肉不笑道:「咱们这一行见不得光,既然碰了头,就得把话挑明,免得生出误会,您看如何?」
老者也淡淡道:「湘州的王老瘪,老夫也听说过你,分金定穴很是有一手…」
二人谈话,全被李衍听在耳中。
赵驴子说过,如果江湖上的盗墓者硬要分出流派的话,一般共有三类。
这头一个,自然是憋宝探幽一脉。
这些人乃先秦方士后裔,传承隐秘,进入各个古老墓穴,一是为憋宝,二是寻找长生不老药。
剩下两个则是一南一北两派。
北派之人,大多出自陕州和豫州,擅长用鲁班尺丶洛阳铲,判断吉凶,破解机关。
而南派之人,更擅长借风水之术分金定穴。
两派互相融合,但基本都有看家本领。
盗墓者之间,也有自己的规矩。
有时候自己人都不信任,更何况是外人,两帮人遇到同一个目标,肯定要弄清楚情况。
这二人明显就是双方首领,僵持了一会儿,扮做客商的王老瘪,才摇头道:「陈三爷您是江湖前辈,那我也就直言相告。」
「这次我们前来,是受人之托?」
「巧了。」
身背渔鼓的老者,也开口道:「老夫也是受人之托,估计咱们主顾是同一家。」
「白家!」
二人同时开口,随后就是眉头紧皱。
王老瘪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冷哼道:「这白家莫非不懂规矩?陈三爷,要不教教他们做人?」
陈三爷若有所思道:「既然能突然找到咱们,就不是腥子,恐怕是要咱们合作。」
「哦?」
王老瘪眼中来了一次兴趣,稍微犹豫就从怀中取出一物,却是半块鎏金铜牌。
而陈三爷眉头一皱,也从怀中取出半块鎏金铜牌,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