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当。」
说着,他唉声叹气道:「若非此事难办,老夫也不会劳烦二位。」
「实不相瞒,此事有些危险,老夫族人死伤惨重,咱们唯有精诚合作,才能进入。」
「哦?」
来自湘州的王老瘪忍不住询问道:「白族长,在下是受人之托才来相助。若非如此,像你这遮遮掩掩的,在下是根本不会打交道。」
「我们这行的规矩,既然来了,就要把话说清楚,否则这趟差事,就此作罢!」
另一边的陈三爷端起茶杯,面无表情喝了两口,虽然没说话,显然也是同样意思。
「二位莫急。」
白翁海连忙说起好话,「并非在下有意隐瞒,实则这个墓非同小可。」
「二位,可将铜牌合二为一。」
王老瘪和陈三爷,自然早就知道怎麽回事,但还是装模作样,将令牌合一,随后惊讶道:
「武攸绪,王侯墓?」
「二位果然见多识广。」
白翁海夸赞了一句,随后摇头道:「但若只是一个王侯墓,我等也不至于隐姓埋名,几代人寻找。」
说着,摆了摆手,当即有仆人端上来一个黑檀木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是枚铜丸。
王老瘪皱眉道:「这是何物?」
白翁海没急着回答,而是询问道:「二位精通旧史,可曾听过唐时王肃之名?」
陈三爷淡淡一瞥,「汉末之时,有个王肃,乃司徒王朗之子,唐时的王肃,没听过有出名的。」
白翁海抚须道:「不怪二位,皆因此人身份隐秘,即便在唐时,知之者也甚少。」
「唯一的记载便是《酉阳杂俎》上一句话:王肃造逐鼠丸,以铜为之,昼夜自转。」
此话一出,王老瘪和陈三爷同时一愣。
《酉阳杂俎》上,多有光怪陆离之事,寻常之人看过,大多当做笑谈,信者寥寥。
而他们常年盗墓,自然知道玄门之事,更清楚这世间有诸多隐秘,非常人能够知晓。
「难道这就是那『逐鼠丸』?」
陈三爷明显也来了兴趣。
白翁海笑而不语,又从木盒中取出一个阴阳形的铜钥匙,插入铜球中,嘎嘎吱吱转了三圈。
他一个点头,当即有仆人拎着木笼子过来,从里面抓出一只老鼠,扔在地上。
「吱吱!」
老鼠落地,顿时想要逃走。
而白翁海也将铜球随手抛出。
咚咚!
铜球坠地,两侧咔嚓一声,出现齿轮般的机关,嗡嗡转动好似车轮,带着铜球飞速前进。
更奇怪的是,这铜球好似生出灵性,直接冲向那只老鼠,速度极其惊人。
老鼠惊慌失措,快靠近椅子时,又一个急转。
而这「逐鼠丸」,同样跟着旋转,待追上老鼠时,咔嚓一声从前方伸出铁锥,直接将老鼠贯穿。
「吱吱!」
老鼠惨叫两声,就没了动静。
此情此景,看的两帮盗墓贼目瞪口呆。
王老瘪和陈三爷,更是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惊呼道:「墨家机关术!」
「没错。」
白翁海不紧不慢将停止旋转的「逐鼠丸」捡起,用白布小心擦掉上面灰尘血迹,放入木盒中。
做完这些,他才开口道:「墨家兴于春秋战国时期,秦一统天下后,逐渐销声匿迹。」
「但墨家并未中断传承,后来几次现世,如今更是有传人进入朝廷效力。」
「可惜,真正的墨家机关术早已失传。」
「这王肃的另一个身份,便是唐时墨家巨子,与武攸绪相识于嵩山,结为至交好友。」
「传闻此二人精研秘法,已重现墨家机关术,不过深感当时朝局动荡,此术一出,是祸非福,便在这梁子湖附近,建造陵墓,藏机关术于其中,留待有缘。」
说着,白翁海眼中露出一丝兴奋和贪婪,「二位,这东西有多重要,想必你们也知道。」
「金银财宝算什麽?」
「有了这传承,什麽东西拿不到?」
话说的好听,但两名盗墓贼却越发警惕。
王老瘪冷笑一声,不阴不阳道:「东西自然是好东西,但白族长,若找到后要怎麽分啊?」
白翁海笑道:「好说,我等只要机关术,墓中不论有什麽财宝,都归二位。」
「若二位也想要传承,那麽里面的所有东西,咱们平分。」
陈三爷眼睛微眯,沉默了一会儿,「好!」
「那墓穴在什麽地方?」
白翁海摇头道:「还没找到。」
王老瘪一听,顿时火了,眼中全是阴狠,「你特麽玩我们?」
「二位息怒。」
白翁海连忙解释道:「此事另有原因。这梁子湖原本是丘陵平地,有一高昌县,唐时山洪暴发,地龙翻身,出现梁子湖,整座县城也沉入下方。」
「地势改变,那个墓室位置也出现变动,我等只能在梁子湖附近寻找,好在如今已经有了眉目。」
「实不相瞒,我白家子弟死了不少人,正是被里面逃出的镇墓兽所害,应该可以确定,就在梁子湖北岸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