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舸却嘻嘻笑道:“我没有打算要救他们啊。”
雪祁:“…………”
雪祁眯了眯眼。
姜明舸道:“我那天不是说,晚上来找你约会嘛,结果失了约……你猜我去干嘛了?”
雪祁说:“你去干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姜明舸:“…………”
姜明舸:盯.jpg
雪祁:“…………”
雪祁:“……你去干嘛了?”
姜明舸:“告家长。”
雪祁:“…………嗯?”
姜明舸:“遇事不决就告家长,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雪祁:“…………”
***
姜明舸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任何一个出门闯荡的年轻人,估计都要被家里三令五申,遇事不决,一定要大声喊出靠山的名字……不,或许只有姜明舸的外祖母会这么做吧。
所以,姜明舸一点儿没觉得告家长有什么丢人的地方,今天那队镖师,说白了,就是她的师兄弟姐妹们……还有外婆亲临。
姜家的名声不小,本事更不小,所以,姜明舸才敢放放心心地来找雪祁约会。
而事情当然也不出她所料。
木妖“姥姥”,掏取人心、伤天害理,命数已尽。
兰若寺内众妖鬼悉数被抓,助纣为虐的当场格杀,被迫有苦衷的,则当即超度,投胎去吧。
只有一只鬼没有去投胎。
***
一年后
姜园是一座很大的院子,竹坞曲水、曲径通幽,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之后,便是一座月洞门,再穿月洞门、过满芳溪,就到了座一正两厢的院子,院子里栽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
秋天,香风吹过,卷起星星点点的金桂,带来馥郁的芬芳,落在树下。
树下有座小小的坟,墓碑无字,上头挂着一串金桂、几朵野菊所编就的花环。
正房里却是昏暗的。
床幔一层一层的放下,第一层是葱绿色,上头有双绣花卉的纹样。第二层是银红的,冲淡了浓郁的绿,令拔步床内充满茜色的美梦。
姜明舸正在做美梦。
她窝在一人的怀里,缩一缩、拱一拱,鼻子轻轻抽动一下,似乎在闻什么味道,等到那股冰雪与皂角混合起来的味道笼罩住她的时候,她又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死死地扒住了这个人,趴在他的胸膛上睡觉。
这个人伸出了苍白的双臂,轻轻搂住了她。
姜明舸缩涩了一下,口中喃喃地说:“雪祁……好冰……”
雪祁:“…………”
雪祁又把手抬起来了,他的目光四处巡梭着,抓起被子往她身上裹,然后紧紧抱住了被裹成被子卷的她,咽喉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床帐子被抓起了一条缝。
雪祁斜眼去看。
一条毛茸茸的牛皮绳……啊不,猫儿龙钻了进来,想要三个人一起把日子过好。
啊不,是一人一妖一鬼。
男鬼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猫儿龙的小脑袋上揉了揉。
猫儿龙发出了细细的咪咪叫。
男鬼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手上动作迅捷流畅,一下子就把它从拔步床上扔出去了。
猫儿龙:“!!!”
猫儿龙转着圈飞出去。
猫儿龙:“喵!!!”
猫儿龙尖叫起来。
谁能想到,一年前他还在被这只大妖怪束缚着跪下来,动也不能动呢……
一年以前,猫儿龙在他心中的评价,已经从“大妖怪”变成了“傻了吧唧的猫妖怪”了。
雪祁安然不动地躺着,怀中抱着姜明舸,低头看她。
她睡得双颊红扑扑的。
他的心里骤然激发了一种珍爱而宠溺的感觉,搂着她的那只手忍不住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
姜明舸忽然一下子睁开了眼,扑上来,“啾”地亲了他一口。
雪祁的动作连一点儿都没停下来,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翻身过来,垂下了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和一年前相比,他好像已经完全明白应该怎么样对付姜明舸了。
姜明舸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嗯———”
“雪祁好坏……雪祁学坏了……”
她这样子控诉道。
在等待姜明舸换气的间隙,雪祁挑了挑眉毛,声音有点冷淡地说:“你喜欢我这样。”
姜明舸:“…………”
姜明舸:“………………”
姜明舸兴奋得脸都有点红了,扑上去就抱住了雪祁,咬着他的耳朵控诉:“不准一直勾引我!坏雪祁……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