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月手掌深入砚台,掌心上都是墨。
她掌心直接就印在了宣纸上,手指随意在宣纸上涂了几处。
她拿了那一支勾轮廓的笔用红色勾勒了几处,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幅猴子大闹天宫的水墨画就已经出来了。
画并不细致,只一个轮廓,可大家都看得出这幅画的意境。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幅画,如今的人哪有这么潦草画画的,偏生被她画得极有感觉。
一个猴子的背影,肩膀枕着金箍棒,站在五指山之巅,风卷起一席的红绸带,就脚下一个寿桃。
“好!”有人惊叹了一声:“这幅画虽然与一般国画不同,但实在是有灵气,意境,心境和构图都完美。”
陈百合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幅画。
这么离谱的举动能画出这样的画。
陈百合知道不用别人说,高低立现。
她的画只能说平常毫无特色,技巧是有的,却看不出任何的灵气。
她本也不喜欢画画,这些年学画是为了讨好,所以她画画是没有热情和激情的。
可纪晓月只用了轮廓笔勾勒了一下,就能让一幅画如此地生动有灵气。
傅老爷子看着那幅画,笑着说:“关山,这晓月的性格果然如你一般,一点不按常理出牌。”
他拿起了纪晓月的那幅画,朗声笑着,把画递给了身后的人:“把这幅画挂我书房去。”
随即,他对严关山说:“以后我终于不要再求着你画了,以后我找晓月。”
严关山宝贝似地把纪晓月护在身后:“哼,晓月也不给你画。她听我的。”
这一出戏落幕了。
老爷子没有评价陈百合的画,可他对画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等他副官回来,他也说了一句:“陈丫头的画也拿进去裱起来。”
他说着,对陈百合说:“陈丫头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功力,也是很不错。”
他说着,与众人说道:“上楼吧。”
说完,他就没理陈百合了,带着纪晓月和严关山转身走了。
陈百合朝傅立业看去,可他的目光却只跟着纪晓月。
陈百合的面色煞白,呆呆地看着傅立业的背影。
为什么?
明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明明傅立业知道她从小就喜欢他,就想要嫁给他的,为什么他会找纪晓月这种对象。
刘红也是面色煞白,她呆呆地站在一边。
她公公是傅老爷子的亲大哥,一家子原都是攀附老爷子,昨天任凭女儿羞辱纪晓月,她就是不甘心陈百合被比下去。
今天这一出,她把傅老爷子和傅立业得罪了干净,回家怎么面对自己男人和公公。
“表姨,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们怎么办?”陈百合在恍惚中也回神了,惊恐地看着刘红。
她也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知道今天这些事意味着什么。
刘红看着自己女儿和陈百合,哑声说道:“怎么办?我也想知道,我回去以后怎么和你表姨夫过日子。出今天这样的事,他们一家子要怨恨死我了。”
……
寿宴结束之后,纪晓月与严关山一再保证明天就去找他,严关山这才气呼呼地走了。
傅立业送纪晓月回招待所的时候,他问纪晓月:“严伯伯与我爷爷好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还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依赖一个人。”
严关山脾气硬,性子直,年轻的时候结过婚,也有一个儿子,他的老婆在知道他被下放的时候迅速地和他离婚了,带着孩子出国去了。
他的父母等人在他下放的这段时间陆续去世了。
这次严关山被调回来也只剩孤家寡人了。
“严伯伯的脾气就是看着不好,其实他是最好哄的。”纪晓月笑着说:“几个伯伯里面就他是最是小孩子脾气。他生气都不超过半小时。”
傅立业笑着说:“他是因为不想和你生气,我认识的关伯伯可不是这样的。”
傅立业把纪晓月送到招待所,与她说:“明天我过来接你去看严伯伯。”
纪晓月点了点头。
在傅立业准备走的时候,她问傅立业:“那个陈百合是想要嫁给你吗?”
傅立业听到这话,蹙眉说道:“她小时候就被送到了我大爷爷家养着的,父母都是外交官,前些年因为一些原因牺牲了。因为她父母,我爷爷对她不一样。”
纪晓月笑了笑:“人家明明是想要嫁给你的。”
傅立业轻笑:“想要嫁给我就得娶吗?我与她不熟,我十六岁就去了部队,就偶尔过年回来见一次。我和她还没有和你熟悉呢。”
纪晓月点头:“行!我就是了解一下你俩之间的关系,我得衡量一下我用什么态度对她。”
傅立业笑着说:“在我们家,只要爷爷点头,就连我爸妈都不能说什么。严伯伯把你当眼珠子一样地护着,以后你就是我家的金疙瘩了。严伯伯是我爷爷见了也怕的人。”
他说着,又给纪晓月吃了一个定心丸:“我家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纪晓月听到这话,点头:“路上小心。”
傅立业咧嘴朝她笑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