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总之就不好看了。
“但是我奶奶描述画面的时候,我一边想象一边眼泪流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哭什么,可能是感动,可能是委屈。”喻朝汐微微摇了摇头,“有一天城里开展了一项公益活动,我爸妈用我的残疾人证帮我报名,那是面对视障人士的电影讲述,每个盲人身边都会配备一位志愿者全程陪同,志愿者在电影院里会坐到你旁边为你描述电影画面,那时候大家还不太专业,不像现在会请一个专业的讲述人员讲给所有人听,但那天我的体验很好,除了身边那位志愿者的声音比较近,我也可以听到其他人轻声描述,反而能够在脑海拼凑出更丰富的画面。”
“听起来挺温暖的。”明微不由得感叹,他真没想到喻朝汐还有这种经历。
喻朝汐认真点头:“我全程挽着那个志愿者的手臂,在进电影院前便听他说这里有台阶,旁边有扶手,他还向我描述周围的环境,带有广告牌的高楼,停在马路牙子上的自行车……他身上很冷,声音也很冷,却令人心里温暖。”
“你的眼睛是怎么恢复的?”明微好奇。
“就跟失明的时候一样,没有原因,某天醒来的时候,一成不变的黑暗多了些星星点点的东西,而且不断变化,我能够有意识地控制它们,直到汇聚得越来越多,就像脑子里的沙画,这样形容你肯定不理解,总之我的眼睛突然就好了,同时掌握了操控光影的能力,当然,跟重见光明比起来,觉醒神谕带来的喜悦几乎微不足道,你绝对体会不到那天我有多开心。”喻朝汐回味,“也是在那天,我发现了自己头发已经全白,但无所谓,至少我看见了它是白色的,只要我想,还可以染成五颜六色。”
的确很难感同身受,否则海伦凯勒也不会写下《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后来城里组织过很多次类似的公益,每一次我都去当志愿者,想帮助别人的同时,也想找到那天带着我的志愿者,很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么多次的那么多志愿者里,没有跟他声音一样的人。”
午夜海潮声声入耳,货轮悠悠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