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顾斯忱口袋里响起,是祁邺恒。
“忱哥你在英国?发我定位,哥几个聚聚。”
“嗯。”
顾斯忱接完电话,贴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倒在地上,快要迷离的视线紧锁远处房门。
……
阿波罗酒吧包厢内。
祁邺恒完全被顾斯忱病态的样子吓到,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忱哥你这是?”
“路上遇到抢劫,中了几枪。”顾斯忱拿起酒杯。
祁邺恒立刻用手压住,“那你这酒不能喝,墨瑾你拿点温水。”
席墨瑾挑眉,“自己动。”
“……”祁邺恒。
顾斯忱把大衣脱去,人嵌入沙发里,病态的脸隐于昏沉光线中。
祁邺恒坐下来,连忙问,“严不严重?伤到心脏了么?”
顾斯忱黑眸如黑夜一般沉寂,冷漠。
祁邺恒声音没有停,“江文锦的心脏对你来说再不值钱,也一直维持你的命,你可不能把这件事当成小事来看。”
“江文锦?”
黑暗里,顾斯忱黑眸迸出杀意,连周身气息都冷了几个度。
似是平静海面翻涌起危险的风浪。
祁邺恒拧眉,“反应这么大?你不会忘记,你的心脏是南市江家,江文锦的心脏?”
“说来还很巧。”他说着,似寻常聊天一样,笑起来,“听说这个江文锦,给嫂嫂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保镖。”
砰——
几乎是在声音落下的瞬间,茶几被起身的顾斯忱掀翻,酒瓶在地上炸碎,飞溅的酒渍喷的到处都是。
巨大的变故,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祁邺恒起身,“忱哥,你这是做什么?”
“让开!”
顾斯忱一把推开拦路的人,连外套都顾不上拿,疾步冲了出去。
祁邺恒懵圈,指着门口,“墨瑾,忱哥吃错药了?嫂嫂有个贴身保镖是很稀奇的事情?”
“至于发火?”
席墨瑾轻笑,“没准是你嫂嫂的心上人。”
祁邺恒,“这怎么可能?”
席墨瑾把大衣搭在腕臂上,“我去陪老婆了,你要想知道答案,自己去看。”
“……”
顾斯忱坐进劳斯莱斯里,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玄之箭飞驰而出,连闯好几个红绿灯。突然,前方两道刺目的大灯直射过来,他猛地回过神,几乎是下意识地飞快转动方向盘,四轮在地面上擦出火星,在大车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中,车子剧烈晃动,突地停在绿化带前。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还伴随一股暖流,从胸膛缓缓流出。
祁邺恒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晕过去。
月色渐深,不久后,渐渐翻白。
……
宁沐惊醒,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病房里只有自己,按下呼叫铃。
医生来得很快。
她问,“我老公醒了吗?”
医生为难,但还是开了口,“昨天晚上,顾总差点出车祸,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砰,宁沐慌乱地摔下床,医生上前几步,急忙把她扶起来。
“我要去见他!”
医生,“您的身体也不好,祁先生特地交代,你醒了,就在病房里待着。”
“祁邺恒也来了?”宁沐。
医生并不知道祁邺恒全名,但听到她这样回答,便点点头。
宁沐坐回床上,深呼吸,平静下来,“你们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们。”
有祁邺恒在……
顾斯忱不会有事的。
但迟迟见不到顾斯忱的人,也听不到消息,她很揪心,在病房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应该是被劫匪抢走。
有医生刚好进来,她拽住医生衣服,“能借我用一下手机吗?”
“好,跟我来。”
宁沐跟着医生离开病房,关上门时,在走廊里,看到坐在长椅上的男人。
“不用了,麻烦了。”宁沐说。
医生并没觉得她奇怪,便点了头离开。
长椅上的男人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他眼下全是红血丝,“嫂嫂?你就在忱哥隔壁?”
“……”
原来她和顾斯忱离得这么近啊。
宁沐打开面前病房的门,“走廊里冷,进来说话吧。”
祁邺恒跟着她进入病房,却站在了门口,“嫂嫂,你是想问忱哥昨晚差点出车祸,还是什么?”
宁沐点点头。
算起来她有五天没见过顾斯忱。
祁邺恒靠着门,神情并不轻松,“忱哥听见,我说江文锦是你的保镖,整个人就不好了。”
“连——”
突地,宁沐双腿一软,祁邺恒连话都没说完,快步上前,扶住她两条胳膊。
“你又怎么了?反应也这么大?”
宁沐瞳孔惊恐的缩着,她坐回床上,“你……你知道江文锦?”
祁邺恒挑眉,“江家少爷谁不知道,我还知道忱哥现在的心脏是江文锦的。”
“不过,看昨天忱哥的反应,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你们目前在因为这件事吵架?”
宁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