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柔乡里，怕是连母亲什么样子，都要忘了。

不想，父亲一直都记得，还把这一切，都保存得如此完

好。

律师的离婚协议很快就送来了，还特别注明，自动放弃所有财产那一条。

李慧淑坐在那，蓬头垢面，脸上还带着伤，眼泪止不住往下落，颤抖着双手，那支笔，迟迟下不去手。

她从未如此痛苦过，她泪流满面，抬头看着一直一对自己如此无情的男人。还是不死心，问出了心底的那句话。

“正峰！我最后……在问你一句话。我们从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你心里有没有真的爱过我。哪怕……哪怕只是一瞬间？”

李慧淑卑微地恳求着想要的答案，她想，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自己这辈子，都搭在他身上，那也是值得的。日后再苦，她也能凭着这一丝念想，熬下去。

可是，她并未等到自己想到的答案。

“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我穆正峰心里爱的，都只会是洛雨菲一个人，不管她生还是死。我永生永世，都不会爱上你这种毒妇！”

永生永世？好一个永生永世！

李慧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又大笑了起来：“好！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会永远都记着。”

她在没有犹豫，忍痛在落款上签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

她的婚姻，就这样，终于画上了句号！

机关算尽一辈子，却不想，最后还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