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转头看向了姜念薇,他曾见识过此女子的箭法,可谓箭无虚发。
此时,不知从何处跑来一村民,高声呼喊:“官爷,小的看见了,就是此男子向您射的箭!”
差役想也没想,直接给了秦子谦一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果然是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子谦眼看着对方抽出腰间的大刀,架到自己脖子上,吓得浑身发抖,“大人饶命,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是我不小心失手了。”
姜念薇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趾高气扬变得如此低声下气。
她心中暗叹,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虚伪的男人,或许是被他表面所迷惑,但如今留着他尚且还有一用。
此刻,差役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与轻蔑。
秦子谦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慌慌张张地从胸口掏出了一块玉佩,双手颤抖着递向差役,“大人,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这玉佩拿到当铺,定能换得不少银两。”
差役冷哼一声,看了看玉佩的成色,“还算识相。”
他并未因此放过秦子谦,反而抬起脚,狠狠地踢向了他,秦子谦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被踢得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他强忍着疼痛,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秦子谦只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屈辱感,谁看到他这样子都可以,唯独姜念薇不可以。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这个曾经满心满眼是他的女子,此刻却冷漠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
她的眼神,冷漠而疏离,好似他们之间早已隔了千山万水。
“只是觉得很开心,竟然有幸看到你如此狼狈的样子,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风光的侯爷吗?秦子谦你摆正一下自己的位置,后面还有更多的屈辱要受呢,你可要坚持下去。”
秦子谦气的嘴唇都在发抖,却因为胸口那一脚再也无力和她争辩。
“还有你那情投意合的孟莞然是不是跟人跑了?不愿意再跟着你受苦了?”
姜念薇的话字字戳心。
“我告诉你,姜念薇,即使我对付不了你,还是有人想要杀你们姜家,就算我死了,你们早晚也要给我陪葬。”他的语气里又多了几分得意。
这也是姜念薇最想知道的,上一世,他们一家沦落到那个地步,肯定是有人陷害,秦子谦虽参与其中,但他肯定不是主谋。
而书中也没有明确的提及,到底是哪个官员。
姜念薇并未因此害怕,“以后你会求着告诉我一切。”
她总有一天要变得更加强大,将这个最大的毒瘤铲除掉,如此他们一家才可以安然生活下去。
直到几个差役召集大家赶紧集合,这几日收集了一些柴火和食物,再加上雪已经停了,他们便要出发赶路了。
姜家人多,收拾起东西来也快,剩下的野猪肉,野猪内脏在外面放了一夜都冻了起来,存放个几天也不成问题,再加上他们几个也猎到了几只兔子野鸡,一路上的食物已经解决了。
临走之时,更有几个受过她恩惠的村民送给他们几颗大白菜,一筐子土豆,和两坛好酒,说是一路上若是冷了,可以喝一些驱寒。
姜念薇还是给了他们一两银子,“谢谢你们的好意,只是这些东西我不能白拿。”
“姜小姐,真是不用客气,你分给我们猪肉,况且我们也听闻过姜大人的盛名,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吧。”
姜念薇垂下眼眸,还是将银子塞给了他们,“拿着吧,山里的日子也艰难。”
大队伍艰难地行进在山路之上,姜念薇可以看到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都被染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颜色。
大多数男丁皆需步行,但是姜家的两辆马车都是自带的,且几匹马都被喂得高大壮硕,他们一家安然无恙地待在马车里。
大嫂邱梅雪手中还捧着暖炉,和景秋蝶还有柳嬷嬷、春雨坐在一辆马车里。
另外一辆马车里是姜衍、姜思雨,阿北,还有桃枝。
姜念薇则是和二哥坐在外头,不时还可以听到姜衍念诗的声音。
姜衍捧着书籍,认真地为姜思雨讲解着诗句。
阿北也默默在一旁,聆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注和好奇,仿佛也被姜衍的话语所吸引。
“爹,你说的那些内容,我真的记不住。”姜思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嘟囔道,“你也知道,我本来就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姜衍闻言,不禁皱了皱眉,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真是……也不知道你到底像哪个!”
虽然口头上责备着,但姜衍的眼神中却满是宠溺和无奈。
他深知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性格活泼好动,对于枯燥乏味的书本知识提不起兴趣,便由着她去了。
转头他又看向了阿北,“阿北,你能懂得刚才我所说诗句的含义吗?”
阿北微微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他清晰地记得那些诗句,于是缓缓开口背了一遍诗句,又将其中含义道明,“……这是诗人对天下苍生的深深忧虑。”
姜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