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母亲便急切地上前要帮姜绵将方才喝下的汤水抠出,那紧张的模样,让姜绵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母亲平日里虽然谨慎,但从未像今日这般胆小怕事,这实在与她往日的性格大相径庭。
“娘,你这是怎么了,他们一家炖的汤,我都喝过好几次了,根本没有出过事,这一次也是不会有的,我每次都是亲眼看着邱梅雪喝下去的,你女儿我可没有这么笨啊。”
“你啊,我教了你那么多,你的脑子只记得吃了!人心难测啊。”
姜浩被伤了手,如今姜绵又喝下了姜念薇送来的汤,沈香娣心中一片焦急。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姜绵便觉得浑身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叮咬,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崩溃。
看向沈香娣,她眼中满是懊悔与恐惧,“娘,我当初真的应该听你的,这姜念薇果然心怀不轨,她的汤有问题!”
沈香娣咬牙切齿,看来若是不除掉姜念薇那兄妹几个,还有景秋蝶那个贱人,她是无法顺利的留在姜衍的身边了。
……
隆州的暴风雪在三日之后终于停了,路上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
这样的情况更是无法继续前行,只能等雪融化之后,再继续押送这些流放的犯人。
姜念薇轻手轻脚地将几锭银子塞给了负责分配清扫区域的差役。
差役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姑娘,你们分配到的这片区域,已经算是最轻松的了。”
毕竟这是谢小姐特意交代过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姜念薇摇了摇头,“差役大人,我是希望……”她低声说明了诉求。
差役心领神会,接下了银子,“放心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吧!”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秦子谦一家便被迫接受了清扫茅坑的苦差。
与此同时,姜慎一家也领到了清扫马厩的任务。
这两处地方,无疑都是最为污秽、劳累之地。
庄秋荷嘴里骂骂咧咧的,旁边看守的差役白了她一眼,她也只能蹲下身来忍受着难闻的气味收拾茅坑。
秦子谦则是神情麻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没有盼头的日子。
“儿啊,想当初你身为侯爷之时,众人争相攀附的场面是何等风光。而今,你境遇一落千丈,这世态炎凉,怎就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让人心寒。你曾在隆州结交的那些友人,是否还有能伸出援手之人?若再这般下去,怕是为娘也支撑不住了。”
秦子谦闻言,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昔日孟莞然的决绝离去,已让他心若死灰。
而那曾以为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姜念薇,如今也变得如此冷漠无情,甚至处处为难他们母子。
“若是有办法,我们还用在这里清扫茅坑吗?”
忽而想起了姜念薇之前和他说的话,又觉得可笑起来,若是他真的透露那人半分信息,他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最起码现在好死不如赖活,未来若是那人想起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逆风翻盘。
而后又想起了姜绵那个姑娘,刚刚给他送来热乎的饼,心中不免一动。
姜念薇不要他,可他还是有别的女人要的。
而不远处的马厩之中,姜慎一家也是不停地抱怨着,“自从来到了此地,吃不饱,穿不暖,老爷,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离开隆州啊,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其中一名姨娘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的表情。
“暂且忍一忍,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姜慎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心中也是满腹牢骚。
他原本以为弟弟已经打点妥当,却不料差役竟将他们安排在这等污秽的马厩中劳作。
另外一名叫秋娘的姨娘却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且时不时地朝着马厩外面看去,眼神闪烁。
自从来到隆州,沈香娣近几日也察觉到了秋娘的不对劲,于是便在休息之时,她悄然跟着鬼鬼祟祟的秋娘,想要一探究竟。
不料,却撞见了秋娘与一个身着差役服饰的男子紧紧相拥的场景。
这一幕让沈香娣震惊不已,她原本打算立即揭穿两人的奸情,仔细一想之后,她却开始犹豫了起来,便默默躲在一旁,屏息凝神,想要偷听两人的对话。
秋娘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颤抖:“铁牛哥,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那名叫铁牛的男子似乎并不在意,他紧紧握着秋娘的手,声音坚定地说:“秋娘,我放不下你。就算再危险,我也要来看你一眼。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秋娘,你为我难受,我即便死了也觉得值了,何况,大当家已有所打算他观察到隆州城的防守此刻颇为松懈,计划着带领众弟兄前闯入此地,届时,我必将假意将你掳走,让你再也不用屈身于那个年迈的老头身边。”
秋娘心中一阵恶心泛起,她低声咒骂道:“若非那姜慎老贼还藏着不少钱财,我又怎会愿意与那个令人作呕的老不死共处一室!”
她想要将姜慎的钱财骗光,有了这笔钱便可以和铁牛一起远走高飞了。
沈香娣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