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主儿,“我看你啊,还是少说两句,替你的儿女积点德吧!”
“你此言何意?我岂容你这等卑微之仆来对我指手画脚!”
姜念薇拦在了柳嬷嬷面前,“你还以为你是什么侯门的老夫人吗?况且柳嬷嬷可不是什么奴仆,她也是我们的家人,倒是你现在的处境,还比不上柳嬷嬷半分。”
柳嬷嬷年纪和庄秋荷差不多,因为吃的食物干净卫生,按照姜念薇的吩咐服用带着口罩,走起路来步履稳健,脸色也红润,看起来竟然要比庄秋荷年轻几分。
庄秋荷吵了几句,发现胸闷的症状越发严重了。
而且一旁的秦子谦突然间弯下腰,开始了剧烈的呕吐,只可惜,他的胃里早已空空如也,除了些许酸水,再无他物。
秦梦蕊怀有身孕,本来胃里就不舒服,再加上自从踏入这片荒芜的沼泽地后,那些原本负责押送的差役们早已放弃了囚车,他们只能徒步前行。
如今,她的双脚早已被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一般,疼痛难忍。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当初没有听从母亲的话,将这个孩子打掉,如今在这荒山野岭的别说是大夫了,除了他们,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庄秋荷只能安慰他们,“忍一忍吧,再过一段路,我们就能离开这片沼泽地了。”
就在她这番话刚刚出口的瞬间,她的右脚不慎踏入了松软的泥沼之中。
泥土瞬间吞噬了她的鞋袜,将她的小腿紧紧吸附住。
周围的人见状,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观望,没有人伸出援手。
庄秋荷心中一阵绝望,她只能大声呼喊秦子谦的名字,“子谦,快来帮娘一把,娘陷进泥里了!”
秦子谦伸出的手都在颤抖,无法再有力气将庄秋荷从泥沼中拉起。
秦梦蕊更是一脸嫌恶地退后了几步,害怕沼泽里的泥水弄脏了衣服。
在这生死关头,庄秋荷却只能依靠自己她拼尽全力,抓住一把野草,奋力挣扎,终于从泥沼中挣脱出来,身上满是泥泞,整个人狼狈不堪。
此刻的差役们却无暇顾及他们的狼狈与疲惫,这片山林危险重重,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差役们面露不耐,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无情地抽打在庄秋荷的脊背上,仿佛要以此驱散心中的焦躁。
他们厉声催促道:“快走!照你们这蜗牛般的速度,恐怕明日太阳升起时,我们还在这林子里打转!”
“要不是有这些累赘,咱们早就踏出了这片鬼地方!”
姜念薇深知这片林子的诡异,出发之前就她果断舍弃了一辆马车,说是舍弃,其实是在无人之处,将马车收纳进了核桃空间之中,以便以后的使用。
仅让老弱病残乘坐剩余的一辆,而她与几名年轻力壮的同伴则选择步行,轮流驾驭马车前行。
不过,好在之前囤的靴子派上了用场,这些靴子的底部设计得相当厚实,完全不用担心会轻易磨损,而且内部填充柔软,穿在脚上极为舒适,即便长时间行走也不会对双脚造成任何伤害。
与姜慎一家和秦家的狼狈不堪比起来,他们的处境明显要好很多。
阿北对于沼泽也非常了解,每次都能准确避开沼泽的位置,就连差役也要跟在他们的身后保证安全。
夜幕降临,瘴气树林的阴森气息愈发浓重,只能先找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过夜。
周围传来阵阵诡异的虫鸣,仿佛有无数未知的生命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时不时还夹杂着野兽的咆哮声,令人毛骨悚然,在这黑暗而压抑的夜晚,大多数人都难以入眠,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只有围坐在火堆旁,他们才能暂时忘却周围的危险,找到一丝慰藉。
姜念薇倒是没有这个烦恼,没过一段时间,她便会从空间里转移一些必需品出来,由于每次都是少量的,到目前为止家人都没有发现这件事。
而且这片树林里,物资丰富,有很多植物都是可以食用的,前提是能够分清楚这些植物的品种,恰好她对此很是了解,甚至还找了一种美味的牛肝菌,用来煲汤最合适不过了。
庄秋荷一家对菌菇的阴影可谓深重。上次因为误食了孟莞然采摘的菌菇,导致全家人上吐下泻的恐怖经历,至今仍历历在目。
因此,即便是再饿,他们也不敢再轻易尝试这种食物。
姜念薇让春雨将菌菇洗干净,阿北和姜澜煦又在树林里猎到了两只野鸡,一只用来烤,一只用来和菌菇炖汤。
小奶娃在旁边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特别是当他的视线落在跳跃的火苗上时,小身体也激动地想要向火堆扑去。
“我们家晨哥儿好像很喜欢火苗。”
小奶娃在片刻之后竟然又将目光投向了放在一旁的那把锋利的匕首,奈何手太小,没有力气,拿不起来。
看着晨哥儿那认真又执着的模样,姜思雨不禁笑出声来,夸赞道:“我们家晨哥儿真是不得了,既喜欢火,又喜欢匕首,说不定将来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勇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