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薇轻轻地将那朵绒花收入袖中,目光转而落在眼前这位受伤的男子身上,她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段兄弟,能否劳烦你出手相助?此人伤势不轻,我需得将他带回疗伤。”
姜思雨满脸困惑,“刚才阿姐你不是说,任由他自生自灭吗?”
“若是不救,明日他就真被鱼吃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男子抬回,将他安置在她们曾经居住过的山洞之中。
山洞中昏暗而静谧,只有微弱的火光在跳跃。
姜思雨抱怨道:“这家伙看起来也不胖啊,怎么这么重?”
姜念薇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后沉声道:“此事切莫对外泄露。我需先行尝试,看看能否挽救这人性命。”
段赟点头如捣蒜,神情严肃:“放心吧,我嘴巴严实得很。”
姜念薇则是让姜思雨先回去带点食物过来,打发两人离开之后,她才细细开始观察起这男子的受伤的手臂。
“你先回去,带些食物过来,这里有我。”
姜念薇目送两人离开之后,转身便全神贯注地审视起地上那男子的伤势。
男子的手臂上,一道醒目的伤口赫然在目,显然是刀刃所致,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渗出。
这伤口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对她而言,治疗起来却并非难事。
她曾想过,是否要见死不救,任由这男子自生自灭。
但转念一想,昔日他也曾救她于危难之中,如今她怎能袖手旁观?
姜念薇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男子的身体,寻找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她轻轻拿起匕首,动作娴熟地将男子身上的衣物一一割开,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入眼的便是腹部鲜明的腹肌,姜念薇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观察着他的身体。
除了两处醒目的刀伤外,其余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擦伤,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额头上与礁石相撞留下的伤痕。
姜念薇的手法轻柔而专注,她细心地刮去男人伤口上那层已经腐败的皮肉。
那伤口触目惊心,显然需要精细的缝合才能逐渐愈合,即便痊愈也会留下伤疤。
男子似乎感受到了那份钻心的疼痛,他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忽而之间,一只大手如紧紧握住了姜念薇的手腕,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警惕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姜念薇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眸,手下的动作并未因此而停下,轻声解释:“你受伤了,我在帮你清理伤口。”
两人周围均是沾了血的纱布,姜念薇正在用酒精给他的伤口消毒,“接下来的过程,会有一些疼痛,你尽量忍住。”
姜念薇拿出了白色的丝线,深呼一口气,才开始将缝合他的伤口。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姜念薇已是满头大汗。
而她眼前的这名男子,在经历了刚才的疼痛后,浑身湿透,显然也并未好受多少。
他盯着姜念薇的眼神越来越迷茫,直到他瞥见了从她那衣袖中轻轻落下的紫色绒花,他才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捂住头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句话让姜念薇微微一愣,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枚紫色的绒花上,原本想要解释的她却见到那人已经低身将绒花捡起,他那深邃的眸子里映出困惑,“我记得这是我的东西。”
他低下头,略微思考了一番,“难不成你是我的未婚妻?”
在男子的脑海中,那些零散的片段如同飘忽的烛火,在黑暗中闪烁,却又被厚重的迷雾笼罩,难以窥见全貌。
他试图抓住那些缥缈的记忆,却如同沙粒般从指尖悄然滑落,只留下一丝淡淡的痕迹。
但大周有这样的习俗,男子若是想要娶那女子,便会向那女子取走绒花,若是女子没有拒绝,便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姜念薇正要开口澄清,姜思雨却已手提简陋的菜篮子,轻盈地走了过来,她轻声说道:“阿姐,你放心,我并未向他人透露半句。”
男子上半身被层层纱布包裹,他目光警觉,当看到一名陌生人悄然出现,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戒备,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
“原来你已经醒了啊,你竟长得如此俊秀?难怪阿姐费尽心思要带你回来了。”
就是这一句话,让男子脑补了各种各样的情景。
姜思雨眼神落在了那朵绒花上,“这绒花对你而言应该很重要吧?我阿姐也有一朵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弄丢了……”
姜念薇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思雨,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
“那我这就回去,正好段赟说要教我钓鱼!”
姜念薇将篮子里的椰子碗拿了出来,今日柳嬷嬷的腊肉炒饭格外诱人,香气四溢,她稳稳地将它端到那名男子面前。
“你的伤势,我已仔细处理过。只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定能痊愈,但是疤痕却无法去除了……”
男子对他似乎有种天然的信任,迫不及待地捧起椰子碗,香气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姜念薇还在思考着这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