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个节骨眼儿,他来这里做什么?
姜念薇继续混在了乐师当中,必须看看这个百里赫选择这个时机来此,到底为何。
就连百里昭也没有意料到,这个兄长为何会突然闯进煜王府,他根本就没有邀请他前来。
百里赫自顾自的带着一众人前来,“煜王,你这王府内繁花似锦,笙歌鼎沸,若非偶闻风声,为兄尚不知有此等雅事,如此盛景,何不邀孤共赏?”
百里昭行礼,“兄长协助父皇日理万机,臣弟又怎敢叨扰于你,但既然兄长与嫂子一同莅临,此等雅聚,自当倍添光彩,请兄长速速入座,共赏这殿内风华,也让臣弟略尽地主之谊。”
姜念薇站在人群之后,这才发现太子身后还跟着孟莞然。
当初落魄的孟莞然,已经改头换面,穿着华贵的衣服,享受着臣子们的跪拜。
百里赫毫不客气,带着孟莞然便坐在了上座。
有了太子的到来,整个赏花宴未免变得拘谨了起来,宾客们虽尽力维持着笑容,但言谈举止间,难免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不要在意孤,你们该吃吃,该喝继续喝,继续跳舞啊,弹奏些更美妙的乐曲我们听听。”
孟莞然坐在一旁,听着乐师们的演奏,不由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全部都是陈词滥调,有什么意思,您曾言赏花宴别有一番风趣,臣妾这才欣然相伴,岂料眼前所见,皆是俗套之景,未免让人兴味索然。”
太子安慰道:“莞然,王府自不能与东宫之盛相提并论,此间不过图个热闹氛围,放松心情罢了。”
两人一唱一和,言语间皆是对煜王府的藐视。
百里赫一得到百里昭宴请臣子的消息,便立马装模作样地赶了过来。
心中暗自盘算,誓要将上次让母后蒙羞的账,连本带息地清算个明白。
百里昭对他们的闲言碎语置若罔闻,在他看来,两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这里自然是无法与东宫相比,臣弟生性淡泊,崇尚节俭,不愿为浮华所累,故一切布置力求简约而不失雅致。”
这番话,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谦逊与自持,却也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边是太子府的奢华无度,另一边则是煜王府的朴素。
听得百里赫心里很不舒服,但这个话却是自己说出来的,没办法反驳。
孟莞然见太子不悦,连忙为他辩驳:“东宫比这里高级多了,王爷就用这样的舞者和乐师来招待我们吗?”
其实百里昭今日请来的这些乐师舞者都是京城的大家,孟莞然这么说,倒是让人觉得为人浅薄,不懂音律。
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皇嫂想必定是对音律有着独到的见解与深厚的造诣,臣弟斗胆,恳请皇嫂赐教,亲自操琴一曲,也能让我们领教一下音乐大家的造诣。”
“本宫,本宫……”她支支吾吾的,好似在思考什么。
孟莞然是现代穿越而来,对古代那些繁复的乐器自是陌生得很,“本宫虽不谙此道,但自己却谱过曲子,不如本宫为诸位献上一曲。”
在她看来,这群古人就是土包子。
小说里常常有这样的情节,穿越到古代的女子唱了一首现代歌曲,将古人迷得七荤八素的。
想必如今只要她随意唱一首曲子,应该也有这样的效果。
百里赫却不知道,孟莞然竟然会唱歌,便饶有兴致地说道:“想不到莞然还有这样的才能?”
姜念薇忍住笑意,这孟莞然有几分几两她能不知道?估计肯定是现代那几首曲子。
孟莞然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谁知天上宫阙……”
看着众人或惊讶,或和如痴如醉的表情,孟莞然觉得她唱的这首歌,肯定让众人都入迷了。
介于她是太子妃,满座宾客纷纷附和,掌声雷动,一片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姜念薇听着她五音不全的嗓音差点笑了。
百里赫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孟莞然还期待地问道:“殿下,您觉得臣妾唱的怎么样?”
这曲子能听出一个大概,但前些日子京城早就出现过了。
至于这词,则是出自一位名满天下的诗人之手,但凡读过书的人都耳熟能详。
而这歌声,也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百里赫面上掠过一抹尴尬的浅笑,“不错,不错,此刻更宜让这群曼妙的舞娘翩翩起舞,以舞绘情,方能不负这良辰美景。”
最起码看起来赏心悦目,不会如同听孟莞然唱歌那样难以忍受。
孟莞然自然听出了百里赫话语中的意思,心中不免不满起来。
“煜王殿下,本宫已献曲,不知在这王府之中,可有高人能技高一筹,让本宫也得以一睹风采。”
乐师们皆是一脸谨慎,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他们深知自己的卑微地位,在权势面前,任何不满或挑战都如同蚍蜉撼树,更遑论是得罪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太子妃殿下才艺超群,宛若天籁,奴婢等人实难望其项背,唯有自愧不如。”一位乐师轻声细语,话语中满是谦逊与敬畏,其余人亦是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