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愣住了,不可置信地问道:“成亲?小姜姑娘,此言何意?莫非是玩笑之语?”
“我所说的,乃是希望你与我假成亲。”姜思雨无奈解释道:“我不愿参加采选,故而思及此策,避过这一劫。”
姜思雨也觉得这个建议略显得荒唐,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
见阿秋久久未语,她很快便泄气了,很快便收拾起情绪,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罢了,若你觉得不妥,此事便作罢,我再寻他法,定能寻得一线生机。”
“且慢……小姜姑娘,咳咳,容我重申,君子之诺,重于千金。往昔我既然许下承诺,要倾我所能助你渡过难关,此言非虚,驷马难追。”
韩秋的面色虽略显苍白,却在这番话语间悄然泛起了一抹红晕。
姜思雨心中不忍:“阿秋,你何必如此勉强自己?婚姻之事,非同小可,我若因此误了你的良缘,实乃于心不安……”
韩秋摇了摇头:“思雨,你莫再言此。瞧我这副模样,谈何蹉跎岁月?娶妻生子,于我而言,本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恐只会累及他人。而今,能有机会助你一臂之力,实乃我之幸事,求之不得。”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得太过急切,他又解释道:“只愿能帮你渡过难关。”
“那真是太好了,阿秋,你可是帮上我大忙了。”
两人商量妥当之后,便将这件事立刻告诉了韩母,当然与韩母说时,并没有说起关于采选的事情。
韩母听到两人要成亲,瞬间感觉恍惚起来,“小姜姑娘嫁给我们家阿秋,那不是委屈了吗?况且我们家如此贫穷,实在是……”
“伯母就不必担心了,我家尚且富足,你们可以随我一起搬到新院子里去,至于亲事,一切从简便可。”
“这如何使得?我家虽不富裕,但婚事定当全力以赴,不容丝毫马虎,能得小姜姑娘青睐,实乃阿秋三生有幸,我们怎能以粗疏之礼相待,辜负了你的深情厚意?”
能娶到小姜姑娘,已经是阿秋莫大的福气,又怎么可以怠慢了她。
韩母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欣喜不已,虽然知道小儿子这个样子恐怕活不了多少年,让小姜姑娘嫁过来……她心有愧疚。
但与阿秋的幸福比起来,这些愧疚就算不得什么,就原谅她自私那么一回吧。
姜思雨提议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明日便办亲事吧?”
“这……似乎仓促了些,我尚未来得及通知亲友……”
韩秋见状,适时地接过话茬,“娘,趁着思雨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孩儿唯恐夜长梦多,愿趁她心意未变之时,速速迎她入门,如此方能安心。”
韩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欣慰,笑意盈盈地应允:“对对对,还是秋儿想得周到。我这就着手准备,咱们家本就清净,亲戚不多,倒也省去了许多繁琐。
韩家这边她已经全部搞定,如今就剩下自己的爹娘,娘应该能理解自己,也不知道爹会不会同意。
姜思雨回去之后便和景秋蝶说明了此事,“娘,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情,若是我不选择和韩秋成亲,便要参加参选。”
景秋蝶轻叹一声:“娘能理解,只是委屈了这个叫韩秋的孩子。”
姜思雨也是这样认为,可如今也是没有其它办法,阿姐远在京城,只怕她在这里,也无法轻易违抗狗皇帝的旨意。
待她将这些告知父亲姜衍之后,果然见他眉头紧锁:“实在荒唐,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爹,我自然是知道不能儿戏,但父亲,您可有更周全之策,能让女儿免于那深宫高墙之困?您试想,后宫之中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更别提那九五之尊,年逾半百,与女儿我,实难言般配二字,您忍心见女儿步入那等境地,青春尽耗于宫闱之中吗?”
姜衍闻言,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心中五味杂陈,他最不愿见的,便是爱女踏入那深宫高墙之内。
昔日帝王,并不是这样子,岂料今朝竟落得如此荒诞不经之境,世事无常,令他不禁长叹一声,身形也随之颓然坐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韩秋那孩子,怎么样?”
“阿秋才情出众,学识渊博,见识亦不在我之下,实乃青年才俊,只是,他自幼体弱,需常年与药石为伴。”
姜思雨将一切都告知了姜衍,让他心中更加惆怅起来,“我姜家,何时沾染过这等违心之事?”
姜思雨的眼神坚定,再非昔日懵懂少女模样,“阿秋对我有大恩,若是他不想和离,我也会照顾他一辈子。”
面对这难以抉择的境地,姜衍终是叹了口气,眉宇间虽有万般无奈,却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认可。
姜思雨现在只希望能赶紧解决眼前的情况,再准备参与乡试。
姜衍见状,语重心长地叮咛道:“既已决意,行事需更为谨慎,莫让琐事扰了心神,同时,对韩家母子,务必以诚相待,不可有丝毫怠慢。”
“父亲教诲,孩儿铭记于心。”姜思雨恭敬应答。
明日需要成婚,时间上确实赶了一些。
到了傍晚时分,却见韩母带来了一大堆的聘礼,身后还跟着韩阳。
“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