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柔而细致地替阿北敷上了药膏,“阿北,别往心里去太多,于我而言,你永远是那个需要我呵护的弟弟。”
姜念薇的声音依旧如初,温柔地能抚平人心底的波澜,她似乎察觉到了阿北眼中不易察觉的情绪涌动,于是,这句话便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
孟怀北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永远只能止步于亲情。
可是他多么渴望,那么她有那么一丝丝的爱自己,他也会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夺回她。
可是现在,他的一切话语都如此的苍白无力,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之前是我一时糊涂,小姐千万不要误会。”
“你可以不用叫我小姐,你也可以和思雨一样叫我阿姐。”
尽管药粉触及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却远不及胸口那份沉甸甸的痛楚,让他几乎窒息。他拼尽全力,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阿姐……”
“如此,我便心安了。你也要答应我,务必珍重自身,万不可让人窥破分毫。”
“我定不负所托。”
待伤口被细心包扎完毕,他强忍着内心的波澜,故作平静地告别了。
这个世上,对自己最好的只要她,可是她偏偏属于别人,这种痛苦就像无数根针尖刺入心中,每一根都承载着蚀心刻骨的哀伤。
而他却要微笑着去接受,孟怀北的手心逐渐捏紧,伤口裂开了也不自知。
既然如此,就让他这条烂命变得更加有意义一些,只要姜念薇能幸福,便是他最大的追求。
孟怀北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之中。
姜念薇凝视着他的背影,唇边逸出一缕轻叹,心中明了,自己的举动或许带来苦楚。
然而,她不能,也不敢让他在自己身上寄托丝毫期许。
他的年纪还小,或许还分不清感恩与爱情这两种感情,将来总有一日他会明白,也会遇到与他相配的女孩。
姜念薇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孟怀北这个位置,确实可以知晓许多隐藏的秘密,这也是孟元纬不敢得罪他的缘由。
但是对孟元纬而言,他也只是一条比较有用的狗罢了,从未将他当成过儿子。
而且他已经感觉到了,孟家准备向姜念薇出手了。
陛下如今最信任的便是姜道长,事事都会找他算卦商量。
所以,孟元纬为了自身的利益着想,便想除掉姜念薇假扮的道长。
就如同当年除掉朝中想要揭露真相的忠臣一样。
……
孟文特意摆了一桌山珍海味,让孟怀北回来吃一顿家宴。
孟怀北终是应允归来,却面容冷峻,对孟家上下皆无一丝笑颜,气氛因此凝固。
孟文心中对孟怀北那高傲冷漠的姿态愈发不满,暗自思量,定要让他知晓些厉害。毕竟,若非孟家之力,他又如何能轻易踏入皇宫,成为御前侍卫,享受着旁人梦寐以求的荣耀?
于是,孟文举杯轻摇,面上挂起一抹歉意的笑,言语间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亲和:“怀北弟弟,过往种种,若我有做得不当之处,这杯酒便算作是我的赔罪,望你能冰释前嫌。”
孟怀北面色淡然,未有丝毫动容。素来滴酒不沾的他,面对眼前这位令他心生嫌恶之人,更是不会破例举杯。
孟文也亦非那易于和善之辈。
本性难移,他骨子里的劣根,岂会因一时的勉强而轻易更改,更遑论展现出兄友弟恭之态。
弟弟,今日家中长辈皆在,你便看在众人的份上,给我一个台阶下如何?”孟元纬言辞中带着几分恳求。
孟怀北轻轻挑起眉梢,“午时,我还要入宫值夜。”
孟元纬劝说着,“怀北,你就破例喝一杯吧,只此一杯,无伤大雅。今日难得团聚,气氛融洽,你大哥也是真心诚意地向你致歉。”
孟怀北缓缓端起酒杯,动作间并无半分真心欲与对方和解的意味,仅是出于好奇,想要窥探这位兄长又酝酿着何种诡计。
“好。”他简短应承,随后举杯,一饮而尽,那干脆利落之态,引得孟文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紧接着,孟文与孟武两兄弟仿佛约定好了一般,轮流向他举杯,似要将他灌醉一般。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根本没有将那些酒喝下去。
宴席逐渐接近尾声,孟怀北适时地“醉倒”,身躯无力地伏在桌上,呼吸匀长,不再动弹,看看这两兄弟到底要对他做些什么事情。
“你们啊,怎么可以将怀北灌醉了,让人将他带回房里,到了时间让丫鬟将他叫醒,他可是在宫里值夜的,成何体统。”
孟怀北虽然如此嘱咐着,但显然他也是默认那兄弟两个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他们不知道,从头到尾,孟怀北都是在假装。
孟文与孟武对视一眼,随后示意手下将那人牢牢捆住。
他们毫不留情地踹了他几脚,见对方毫无反应,嘴角才勾起一抹满意的冷笑。“你自幼便生得格外出众,如今更是长得令人惊艳,这容貌,怕是连花楼中最标致的姑娘也要自愧不如。既然你生得这般像女子,何不亲身体验一番做女子的滋味?”
孟武闻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