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已定,她要杀了温连,夺得穆国的皇位。
“皇兄,或许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吧,你投降吧,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他面上的温煦笑意,瞬息间被寒霜取代,“绝无此理!你这位纤纤弱质,竟妄图以己之力,撼动穆国根基,何其可笑。”
“何不亲身一试,方能见真章?”
……
得到穆国君主被杀死的消息之后,百里敬尧也惊讶无比,“怎么会?温连死了?”
传言中,穆国的叛军如狂风骤雨般席卷都城,直取温连首级,将其遗体高悬于城楼之巅,任由烈日昼夜炙烤,以示天威难犯。
如今穆国国内到底发生了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连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百里敬尧轻咳数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响,带着几分不似往日的虚弱。
近来,一向体魄强健的他,竟也未能逃过风寒的侵扰,只觉胸口似被重物压着,憋闷异常,不得已,只得传唤了太医前来探视。
太医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腕脉,眉头渐渐蹙起,神色变得异常凝重。
“陛下,依臣之见,您这症状,怕是中毒之兆,敢问陛下,近期可有长期服用什么药物,或是食用了什么特别之物?”
“长期服用?朕每日皆会服用姜道长精心炼制的丹药。”
那些丹药曾让他觉得精神焕发,仿佛重获新生,怎会含有毒素?
太医闻言,目光闪烁,“陛下可否将丹药拿给微臣一看?”
百里敬尧轻抬手,示意陈公公将一枚药丸递予太医,“尔等即刻检验,此丸中是否藏有毒物?”
难不成?这姜道长也想要害死自己?
思及此,百里敬尧的咳嗽又猛然加剧,胸腔内仿佛有千丝万缕的疑虑交织成网,令他难以喘息。
而另一边,姜念薇的消息素来灵通,得知百里敬尧毒性已显,心中暗自思量,此番变故,定会将自己卷入风暴中心。
然而,这正是她所期盼的局面。
她迅速打点一番,将那些暗含毒素的药草细心包裹,随后,带着一抹决绝之色,直奔百里敬尧所在之处,欲要亲自揭开这场风暴的序幕。
陈公公一脸为难,“姜道长啊,陛下龙体欠安,此刻实在不宜见客,您还是请回吧,多保重自己才是。”
他的话语中藏着几分深意,然而姜念薇却似未闻其弦外之音,神情坚定如初。
“陈公公,还请您务必代为禀报陛下,就说他日常服用的,由我亲手炼制的丹药中,恐已遭人暗中动手脚。”
此言一出,陈公公顿时脸色大变,惊疑不定。
“此言可真?姜道长,这可是足以累及九族的滔天大罪啊!您怎的主动上门,难道是……来认罪的?”
“对,劳烦陈公公通报一声。”
陈公公闻言,身形一晃,急忙转身欲去,心中暗自思量,其中的曲折与危险,怕是比他想的还要复杂千百倍。
知道陛下私底下在查这件事,但没想到,姜道长竟然会过来主动认罪。
百里敬尧闻讯,怒气冲冲,然帝王之威让他迅速收敛心神,眸中闪过一抹冷厉,“真是世事难料,朕筹谋良久,终究还是落入了他精心铺设的陷阱之中,传他进来,朕要当面质询,弄个水落石出。”
莫非,姜道长已预感大厦将倾,一切隐秘即将大白于天下,故而主动前来,欲以一己之躯承担所有罪责?此局,他布得何其深远,何其复杂。
姜念薇捧着带毒的药草步入殿内,跪倒在地,“陛下,贫道有罪。”
“咳咳姜道长,朕如此信任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朕?你说,你说你有何罪?”
“贫道确有失察之过,这批药草,本是太医院精心配制后送达,贫道自是不会疑有他虞。然而,今日细细查验之下,竟骇然发现其中暗藏剧毒,实非贫道所愿。”
姜念薇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毅然,一点也不像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草药……含毒?”百里敬尧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讶异,这与他心中预设的情景大相径庭。
“正是,陛下,贫道从来未有过加害之心,乃是这草药之中被人下了毒药,若陛下不相信,可以派太医前来检查,但既然这有毒的草药就是出于太医院,恐怕太医也不可信。”
百里敬尧蹙起了眉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陛下明鉴,贫道手中握有人证与物证,只待陛下旨意一下,贫道即刻召他们前来,让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速速传人进来,咳咳……”百里敬尧的话语间夹杂着几声轻咳,脸色更显苍白。
此时,姜念薇连忙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丹药,轻声道:“陛下,此丹或许能稍缓龙体之恙,请陛下服用。”
百里敬尧现在已经不敢再随意服用丹药了。
却又舍不得杀死姜道长,他一死,长生不老的之愿,便再也无法实现。
不然他不会这么有耐性,在这里听姜道长的这些解释。
他挥了挥手,“先放在一边。”
而后,证人被带了上来。
一名来自太医院的吏目,双腿发软,颤抖着身躯,踉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