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威宁伯与老永安侯乃是堂兄弟,当初也是跟着皇帝打江山,封了伯爵。
到了现任的威宁伯时已经家道中落,便娶了一个江南富商之女为妻,当初那十里红妆,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现在那些家产都落到独子一人身上,出手这般大方,倒也说得过去。
白悠悠看着亦步亦趋紧跟身后的白燕朗,没好气道:“他自个放屁被屁蹦到了,我就说了一句他好棒。就这样。”
白燕朗:“......”
他嘴角不由抽了抽,“姑娘家家的,说话行事别学你娘那般粗俗。”
陆氏与小橘端着饭菜进来,白悠悠接过碗,先给陆氏夹了一块红烧肉,旋即大口吃了起来。
白燕朗厚脸皮地挨着她坐下,白悠悠为了堵住他的嘴,赶紧让小橘给他盛了碗饭。
只是吃饭也没堵住他的嘴,“你跟我说实话,你三哥借印子钱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可不是白慕辰那种人,我坐得端行得正,你若觉得是我与外人联合陷害他,你大可去查。查出来,我认罪伏法,绝无二言!”
白悠悠的话掷地有声,她平静地看着白燕朗,清凌凌的眸子里一片坦然赤诚。
白燕朗静静与她对视,目光之中,那双漆黑的眼珠子映着他的脸。
这个闺女的性子多是随了镇国公府之人,一是一,二是二,烈的很。
“你说与你无关,爹自是信你。”
嘴上说着,心里盘算着还得去查一下,确实之后,才能放心。
白燕朗端着碗又吃了起来,一边大口嚼着红烧肉,一边又问:“我和你祖母给你的银子,你是不是没有给你舅舅?”
“食不言,寝不语,”陆氏抬眸剜了他一眼,“要是不想吃饭就放下碗!”
白燕朗有些惧陆氏,旁人或许只是说说而已,她夺人饭碗这事是真干的出来。
刚一放下碗筷,白燕朗又继续问道:“所以你娘开小厨房的银子是你给的?”
这个白悠悠没否认,“嗯。”
白燕朗一开始知道这件事很是愤怒,但听到她说没有陷害老三,心中稍稍松缓了些。一想到肥水没流外人田,他又咧嘴笑了起来。
“那些东西,你花了多少银子买下的?”
白悠悠拿着帕子擦嘴,余光都没给他一个,直接挑明道:“那些东西我有用。”
白燕朗有些急,“都是庄子铺子,你现在年纪还小,一时也用不上,不如——”
“怎么,给你就有用了?”陆氏冷着脸瞪着他,“这些东西哪个不是赚钱的,合着银子给你就是银子,在我闺女那就是石头了?”
“手头多攒些银子,日后也是她的嫁妆,你一个当爹的也好意思抢闺女的东西?真是活这么大岁数,其他的不见长,倒是全长脸上去了。”
陆氏噼里啪啦一顿冷嘲热讽,白燕朗被羞的面红耳赤,他嘟囔道:“我就是问问而已。”
“问问?”陆氏轻嗤一声,“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还问问呢,这话你说出来都不心虚的么!”
小橘与翠竹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白悠悠不想与白燕朗多说,与陆氏说了一声,便带着小橘准备离开。
陆氏叮嘱道:“四物汤煮好了,记得带回去喝了。”
“嗯,知道了。”
白悠悠带着小橘离开,白燕朗不想挨陆氏的训,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书房。
大房那边。
李氏看着自己舅舅送过来的东西,有些惊讶。
“这些东西都是老二和乔姨娘的,没想到还真都在白悠悠那丫头名下。”
“这些东西怎会在悠悠那丫头名下?不是说都拿出来给白慕辰那短命鬼抵印子钱了么?”
李氏俯身过去,凑在白擎宇耳边小声耳语了一句。
白擎宇闻言,眸子陡然睁大了些,“会不会是凑巧?我觉得悠悠那丫头不像是心思歹毒之人。”
“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氏将手中的信纸重新叠好放进信封之中,不屑的冷笑了声,“看着不像就不是吗?”
白擎宇目光从她脸上掠过,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确实,知人知面难知心。
李氏将信放在白擎宇面前,“你派人悄悄将这东西送到乔大人手上,乔大人定然喜欢的紧。”
白擎宇接过放在一旁,自己端起桌上的茶碗,李氏拿起手边的小葫芦瓶,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给他。
“这药没几颗了,明日我让张旺再去济世堂找黎大夫再开三月的。”
白擎宇拿过药丸放在嘴里,喝了一口温水。药丸合着温水下了肚,他才长长叹了口气,“有这药还能吊着一口气,没这药,也不知还能活几日。”
“吊着一口气就行了,人活着,不都是一口气。”
李氏伺候着他脱了衣裳,“早些睡吧,你身子熬不得。”
屋外斗转星移。
白燕朗昨日蹭饭蹭到了诀窍,今日又掐着饭点过来。
陆氏正装好了食盒交给白洛川,小心叮嘱道:“里面有鸡汤,你提着时稳着些,别洒了。”
“嗯,儿子知道。”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