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河得令,立刻就要退下去办这件事。
可是还没等一瘸一拐的他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侯无敌的声音,侯无敌道:“回来!”
倪天河赶紧小跑回来,俯身道:“大将军,还有何吩咐?”
身穿黑色练功服的侯无敌招了招手,倪天河立刻会意凑近了些,还把耳朵贴了上去。
侯无敌在他耳边小声道:“这件事秘密去办,千万莫要让萧云婵察觉,记住,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明白。”
……
不久后,倪府。
当倪天河骑马停在府门前,管家立刻带人上前迎接,还贴心地递上一根拐杖。
倪天河的腿早年间就摔断了,随着倪天河年龄越来越大,不用拐杖他走路都有些费劲。
如今在自己家里,倪天河也没什么好硬挺着的。
他下马之后,接过管家递上前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府里走。
一路上,看倪天河神色凝重无比,管家出于好奇问道:“老爷,出什么事情了,值得您这样?”
倪天河语气颇为沉重地说道:“大将军交给我一个任务,这个任务要秘密进行,我一时没有人选,故而烦恼。”
“什么任务?”
“不该问的别问。”倪天河冷眼喝道。
管家意识到自己问多了,立刻伸手掌嘴。
啪啪打了几下,管家道:“老爷息怒!是老奴多嘴了。”
倪天河没再说什么,径直进入正厅。
管家招手叫府里年轻的女婢前来奉茶。
倪天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就把茶杯放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倪天河坐在位置上深思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他跟着侯无敌的时间很长,亲眼见证了侯无敌的成名之路,起先,侯无敌和他一样,只是西辽边军中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士兵。
但由于侯无敌作战十分英勇,不怕死,每次都冲锋在第一位,很快就得到晋升,从普通士兵到什长、百夫长,校尉,将军,直到今日的大将军。
而他倪天河不一样,他腿瘸的早,战功没多少。
如今能是正四品的定远将军,多亏是侯无敌的同袍。
说心里话,倪天河十分感激侯无敌。
若无侯无敌提携,就没现在的定远将军。
放眼整个天下,哪个朝廷能让一个瘸子担任至关重要的定远将军一职?
所以,倪天河早已下定决定,这辈子誓死追随侯无敌。
侯无敌交给他的任务,他每次都会尽心尽力地办成。
只是这一次,这个去打探萧云婵在安平坊到底在做什么的人选,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烦恼的紧。
烦恼的头疼的时候,倪天河还是对管家说了。
虽然方才还在告诫管家不该问的别问,可管家跟着他的时间不比他跟着侯无敌的时间短,他是侯无敌的心腹,管家则是他倪天河的心腹。
听完倪天河的烦恼,管家想了想,道:“老爷不必烦恼,老奴心中倒是有一个正合适的人选。”
“谁?”
倪天河急忙追问。
满西辽的人都知道他倪天河是侯无敌的人,萧云婵仇视侯无敌,连带也仇视他,他手底下能办事的人这些年早就被萧云婵摸清楚了。
只要他的人一动,萧云婵必有察觉。
倪天河还真想不出,自己手中谁能去办这件事。
管家不绕弯子,直接道:“是少爷!”
“倪展?”
倪天河忽然冷哼一声,甩袖道:“这个逆子整日里只知道欺男霸女,寻花问柳,这灵武大街上他的名号可比老子响亮多了,他能办成这件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管家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倪天河的儿子倪展!
见倪天河语气不好,管家劝慰道:“老爷息怒,气大伤身,气坏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起这些倪天河火气更大,他指着外面怒骂道:“那个逆子,哪一天死在外面也别对老子说,老子是不会去给他收尸的,老子兢兢业业流血流汗才攒下这偌大的家产,他倒好,隔三岔五出去胡嫖乱赌,每出去一次,千两打不住。”
看向管家,倪天河越说越气,道:“你知道大将军是怎么说咱们倪家的吗,大将军说,倪家迟早要毁在那个不成器的倪展身上,还当着众多同僚的面,要我好好管教倪展,若我管不了,大将军帮我管。”
“你是不知道,那一天,我这张老脸简直没地方放臊得慌。”
“老爷息怒,喝茶喝茶!”
管家见倪天河越来越气,赶紧亲自奉茶,希望倪天河能消消气。
倪天河咕咚咕咚两口,将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还要接着说,管家讨巧道:“老爷消消气,其实少爷也没有那么的不成器,夫人走到早,老爷公务繁忙,少爷只是被耽误了罢了,不过还好,少爷年纪还小,只要悉心教导未来一定能够成材,说不定成就还能超过老爷。”
不给倪天河说话的机会,管家继续道:“这次的任务非少爷莫属,请听老奴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