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雨也停了。
十余骑的人马,身后掀起阵阵泥浆。
长时间昼夜不息的奔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之色,不过好在今晚能在函谷关休整一夜,好好地睡上一觉。
“殿下,前方就是函谷关了。”
经得周阿虎的提醒,赵辰抬头朝前望去。
来西辽时,赵辰是被人一路迷晕掳过来,并未有机会亲眼瞧见这座雄关。
眼下有机会,赵辰也不免被这座关隘震住了。
函谷关自古便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因关在谷中,深险如函,由此得名。
关隘修建的并不怎么高大,但远远地望过去,却满是萧杀!压迫感十足!
若是敌人,看见函谷关的第一眼,便是绝望,而后绕道而行。
因为函谷关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当初金国太子耶律奇之所以选在朔州频繁地找西辽的麻烦,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函谷关易守难攻,来了也必定打不赢,索性试都不试。
“占据函谷关,进可攻,退可守,不得不说,当初天下大乱,西辽先祖辈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从金国手里抢过函谷关,可谓是高瞻远瞩。”赵辰叹了一声。
感叹之余,赵辰带着人很快抵达函谷关。
近了。
咻咻咻!
三道猛箭突然自关隘城墙上射下,奇准无比。
精准地落在一行人三步开外的地方,排成一排。
更难得可贵的是,三箭距离相同,不差分毫。
三步距离,既不伤人,又可起震慑作用!
三箭过后,城墙上不见人影,只响起冷冷的喝声: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莫再往前,小心本校尉的银弓不长眼!”
赵辰勒住马,皱起眉头不解地问身边的人,道:
“大夏和金国在关外打仗,避免战火波及西辽,函谷关戒严,不许外面的人靠近函谷关也就罢了,我们自灵武而来,怎么也不让靠近?”
“辰王殿下有所不知,这函谷雄关,是我西辽东边的门户,极为重要!驻守此地的将领是大将军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异姓兄弟,李将军为人用兵,最是谨慎异常从无出错。”
“不许外面的人靠近,自古之理,至于不许里面的人靠近,则是李将军怕内外勾结,如此,函谷关便固若金汤!”
闻言,赵辰点点头明白了。
霞光之下,那人解释完,便上前通了名号,上前递了侯雷的手令。
良久之后,函谷关的关门才咯吱一声打开,放众人入关。
骑马入关之时,赵辰抬起头,注意到关隘城墙上站着一位很年轻的将军。
他手持银色长弓,挺胸抬头,异常潇洒。
“吁!”
停住了马,赵辰抬头问道:“方才那三箭,可是将军一人射的?”
年轻将军眉头一拧,“是又如何?敢问阁下有何指教?”
赵辰笑笑,说道:“指教不敢,将军箭术高超百步穿杨,本王佩服至极!若有机会,本王想找将军讨教讨教,不知将军能否赏脸?”
城头上的年轻将军听闻城下骑在马背上的年轻人自称本王,眉头拧的越发深了。
据他所知,他西辽境内,还没有这么一位年龄相仿的王爷。
当即,他便问出了口:“阁下是谁?”
赵辰却反问道:“将军姓甚名谁?”
年轻将军,不卑不亢回答道:“函谷关,银弓校尉战尘!”
“好名字!”
赵辰也自报家门,说道:“大夏辰王,赵辰!”
仅仅一句,便让城头上的年轻将军愣住了,战尘也是个直性子,说话不会拐弯,道:“你不是死了吗?”
赵辰死而复生的消息,并未传到函谷关。
函谷关消息闭塞,他听说赵辰这个名字,也是私底下偶然听起其他校尉们聊天,说大夏的辰王死在了金国,至于其他的,一无所知。
闻言,赵辰哈哈大笑,“本王没死……只不过你这性子,本王喜欢。”
说完,赵辰不再耽搁,入了函谷关。
刚入关,赵辰便看见先他们一步进来的,侯雷的亲卫正在跟一位大将军模样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中年男人手里还拿着一封刚刚拆开的信。
如果猜的不错,那位拿信的中年男人,便是侯无敌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异姓兄弟,李西楼!
李西楼余光已经注意到赵辰入关,便对侯雷的亲卫不耐烦地说道:“三千兵马,本将军万万不能答应,说起来,侯雷还要尊称本将军一声叔叔,本将军与大将军在沙场上并肩作战时,侯雷那小子还在玩泥巴呢。”
“可将军,少将军的信?”
“信又如何?求本将军,本将军便要答应吗?”
李西楼把侯雷给他的信重重地拍回去,严肃说道:
“此事绝不是儿戏,虽说我西辽答应参战,可据本将军预估,我西辽大军最少半个月之后才会出关作战,提前调三千兵给赵辰,侯雷倒是顾念着他的朋友,可却陷本将军于为难。”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