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卖到别的镇别的县城啊。”之前出声的人,也是大队的小队长开口。
大队长点头:“对,要卖到别的镇别的县城,那谁去跟人家供销社谈?谈下来之后,这些货又要及时送过去?这个钱你们谁能保证一定能收回来?”
大家继续沉默,好一会儿那小队长才悻悻地出声:“那谢俞就可以?”
大队长淡淡的说:“这两个月来,竹编厂的所有事物都是谢俞解决,你说他能不能?”
“既然这两个月都是他管的,那就继续按照现在这个样子来管好了,干嘛还要独立出来?”小队长抱怨说:“他就是想把竹编厂变成他家的。”
大队长厉声说:“什么叫做把竹编厂变成他家的?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竹编厂从始至终都是大队集体,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将竹编厂的管理权独立出去,不让大队部以后对竹编厂的管理指指点点而已,并不是将竹编厂交给谢俞个人所有。”
大队长算是明白谢俞的用心了:“说白了,将竹编厂的管理权独立出去,就是防着你们在哪里不懂装懂,指指点点叽叽歪歪,把竹编厂搞得一团糟。”
小队长被骂得脸上阵青阵红。
大队长不再理会他,看向大家:“竹编厂是大队集体的财产,这一点不会变。只不过我们把经营的权利交给谢俞,让谢俞尽情发挥,然后为竹编厂创造更好的利益。大家眼光要看长远一点,如果谢俞真的把竹编厂经营好了,得利的是谁?是谢俞吗?不,是我们整个牛头村,是我们所有人。”
“竹编厂正式运营,首先要做的就是招收正式的员工,这些员工都是有正式工资的,哪怕工资比不上镇上那些工人,就算是一个月只有几块钱,是不是也比种田强?如果竹编厂拿到更多的订单赚到更多的钱,需要的工人是不是就更多,我们村是不是就有更多人有机会拿到工资?有了这一份工资补贴家里,日子是不是就好过很多?”
这确实是。
“还有,除了工资以外,还有年底的分红,是不是也能拿多一点?”
“你们是愿意把着这点权利,分完这一次的钱之后就过回以后的穷日子,还是把这点权利让出去,以后却能过上每个月都有钱拿,年底还有分红的好日子?你们自己选!”
这还要选吗?
当然是选有钱拿的好日子呀。
以前穷得啃树干的苦日子,他们是再也不想过了。
最后大队长自己也把厂长的位置给辞了,将位置让给谢俞,表示自己对谢俞的信任和支持。
谢俞倒是没想过要把大队长踢出局,毕竟如果没有大队长的支持,他也不可能真将竹编厂办起来。
谢俞说:“虽然说大队部将竹编厂的管理权彻底的下放给我了,但它依旧是大队的集体财产,除了工厂的管理,思想方面的指导也是必不可少的。大队长你不当厂长可以,你来当书记吧。”
这也行吧。
最后大队长就担任了竹编厂的书记。
两人的工资是整个竹编厂最高的,一个月工资是 15 块钱。
还有会计,也依旧兼职担任竹编厂的会计,一个月有 8 块钱工资。
别看十五块钱少,跟别的厂长比起来相差太大,但实际上已经不低了。
毕竟这竹编厂没有国家的财政补贴,只有刚刚赚回来的几百块钱,如果一下子就给大几十上百块的工资,这几百块钱都不够发几个月工资的。
至于其他正式员工,谢俞决定先招六人。
这六人里有两个是专门负责编织的,这两人要手艺最好的,谢俞让他们编织什么就编织什么,一人是负责高温碳化炉的,但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要去别的部门帮忙。剩下三人主要是负责收竹子,切割竹片和给竹片钻孔等工作的。
这点儿人数到了旺季肯定是支棱不开的,但如果招收太多人,淡季的工资也发不起,倒不如先招少一些人,如果真到了旺季支棱不开,再在村里招收临时工就可以了。
谢俞和大队长作为竹编厂的最高领导,两人商议过后就把对此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然后开始制定首批录取的工人名单。
首先要参考的便是之前两个月的表现,两个编织工人好选,谢俞选的是编织技术最好的,思想也最灵活的,因为他不仅仅是要编织玉凉席,他还想发展一些别的产品,这就要求编织工人的灵活性,最好是谢俞让他们编织什么都能够编织出来。
其他是负责高温碳化炉的工人,这项技术之前只有谢俞会,后来他又教给了罗宝山,因为这是一门技术性很强的工作,所以谢俞只教罗宝山别人也无话可说,因此罗宝山也成功的进入了工人名单。
剩下负责切割竹片和钻孔的,除了技术之外,也考虑到家境,家境差负担重责任心强进取心强的优先录取。
最后一个名额给了一个大队干部的家属,用来平衡竹编厂和大队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