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饭(1 / 2)

周衡实在听不得自家小叔的嘲讽,当即大声反驳,气得俊脸发红,着实算不得好。

“哟,还急了,你口中所说的更好姻缘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周荣峥闷笑,知道侄儿小狼崽子的脾性便故意逗他。

“我可不觉得你是更好的姻缘,毕竟你才学比不上裴家小子,名声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再者就是个怂货,我若是你,昨日听闻姑娘退亲便大胆敲锣打鼓登门,大大方方示好。”

“呸,你个老匹夫,也只是嘴上厉害,真到自己身上不也是怂货一个?”

周衡不服输张嘴回怼,即便对方是亲小叔他也没有软和语气,开口便是揭周荣峥的老底,嫌弃道:“那慈宁庵可还有个带发修行的方姑娘,你要是真有种,就上方家提亲啊!把小婶娶回来我就服你。”

方家姑娘方明舒,乃长青伯的嫡次女,也是周荣峥当年的未婚妻,若是当年没出事,如今当是他的妻。

周家出事后,周荣峥被圣上亲自拉回正道,为了不拖累方家,他亲自登门赔罪长跪一日退了亲。

谁知方明舒虽出身书香世家,却有着将门的烈性,得知父亲同意退亲之后不吃不喝三天,而后毅然决然带着行李到慈宁庵修行,还扬言此生非他周荣峥不嫁,任凭家中人如何劝说也不管用。

好在方家长辈通情达理,虽看重家族脸面,但也没到迂腐不堪的地步,便默认了女儿的作法,打算等女儿想通了再择良婿。

京城内也有不少人等着看热闹,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几年,一个未娶搅动京城风云,一个苦修未嫁不知在执着什么。

“哼,怎么不说话了,没个长辈样怎么好意思说我。”

“嘿,你个臭小子!”

周荣峥顿时恼了,随即将手中扔出去,速度之快让没有防备的周衡险些遭殃,忙躲至一旁,笑盈盈挑衅:“哎,没砸中,哈哈……”

“你个臭小子,一日不揍你就皮痒痒了是吗?有本事你别跑,站住!”

叔侄俩你追我赶,再度上演交锋大戏,这样的场面在昌平侯府中时常上演,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甚至闹哄哄半天连个劝架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周衡揉了揉酸痛的手臂,与他那不着调的小叔面面相觑。

“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自己想孤独终老就由着你,反正我不像你。”周衡顿了顿,原本还想再放两句狠话,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干脆哼哼两声,从地上爬起来,似炫耀般道:“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很对,孟姐姐的良配只能是我!”

少年人坚定自信的话语传来令周荣峥的眸光闪了闪,望着侄儿逐渐远去的背影,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勾起唇角,也随之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周衡与小叔胡闹一场,搞得浑身脏兮兮,回到院子便吩咐小厮打水,匆匆忙忙将自己洗干净,而后不顾石康打量的目光翻箱倒柜,最终翻出一身月牙白锦袍换上。

随后站在铜镜面前嘚瑟臭美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点点头。

“走吧!”

“爷您真要穿这一身?”石康有些犹豫,“这身衣裳穿在那些读书好的公子身上瞧着温和儒雅,可一到您身上就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多了几分骚气,怪……哎呦……”

“爷,您打我做甚?”

“打的就是你,没眼色的东西。”周衡有点生气,好兴致都被这没眼色还喜欢胡言乱语的下属破坏了,“什么叫本侯穿了有骚气,啊?服了,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哦。”

“哦什么哦,你家侯爷剑眉星目,别的不提,我这副皮囊谁看了不得夸两句,哪里不如那等只会吟诗作对的迂腐书生了,我看这么穿就好得很,没眼光。”

周衡越想越气,又思及裴怀义最爱白衣,瞬间怎么看都觉得这身衣裳不顺眼,膈应得很,便干脆回头,再度翻箱倒柜换了一身绯红色绣祥云金边的锦袍,张扬热烈,这才满意的出门。

“请闭上你的臭嘴!”

他刚跨出屋门守在旁边的石康又想开口,被眼尖的他发现,及时制止了,石康无法,只好讪讪闭嘴,默默跟着主子出门。

因目的地就在隔壁不算远,周衡便没有骑马,与石康一起闲庭信步,慢慢悠悠走过去,到齐国公府大门熟练递上拜帖与节礼,顺顺利利被门房孟七引进府内。

今日过节,齐国公府上上下下比较忙碌,连待客的茶水点心也比平时。

周衡一边小酌茶水,一边询问待客伺候的小厮,打探一些公府中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孟长兴便小跑着进来,兴奋招呼道:“衡哥,你怎么过来了?”

随着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孟长兴对周衡的称呼已经从周哥哥,周衡哥哥,到衡哥了。

“今日过节,姐姐允我不看书,你也允我不习武可行?”

孟长兴动作很快,片刻功夫就凑到周衡面前,仰着头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满脸希冀让人不忍拒绝。

“成,不练就不练,反正也不差这一日时间。”

周衡今日过来本就不是为了教孟长兴习武,他别有目的,所穿衣裳也不适合练功,便顺着孟长兴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