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的男人四目相对，那双眼眸凌厉漆黑，眼头下勾，笔直地向她射过来，视线不啻一把锋利的弓箭，带着审视和打量，凉薄中夹杂着一丝狠厉。

原净心里一颤，瞬间明白过来，外边的三个人都是虚张声势罢了，里面那个坐着八风不动的才是个难惹的主儿。

他们依附于他，有强大的底气加持。

原净收回思绪，镇定地说：“你们想怎么处理？”

耳钉男刚想说话，车门被打开，男人徐徐下车。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逐渐靠近，他的脸在路灯下逐渐清晰。

原净瞬间怔住。

是他？

常舒俞。

怪不得...

那张脸她从手机上看过太多次，但这次是真实的，立体的，近距离的。

他那双清凌锐利的眼睛仍旧没变，只是眼皮褶皱深了些，冷峻的下颌线依旧清晰，唯一有割裂感的是，他指尖夹着烟，年少的他不会做这种事，传闻中的他好像也没有这个癖好。

他不怕被拍吗？

原净环顾四周，意识到这不是普通酒店，而是私人会所，不会有隐藏的摄像头。

常舒俞掐着烟立在昏黄的灯光下，单薄的白色衬衫下背肌明显，肩膀宽阔平直，与年少时的青涩相比，多出来了些许荷尔蒙和禁欲气息。

但他的眼神冷得渗人，不羁的气质让人眼神无法移开，但又由于疏离淡漠，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常舒俞只是扫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眼底没有什么情绪。

八年没见了，那个眼神，分明没认出她。

说不出的感觉，原净竟然有点喘不过气，她低下头，平复着内心，毕竟说出“我不会再缠着你”的那个人是她。

他在云端之上，被众人簇拥，早已见过太多追求者，高中时候的她只是个过去式。

一个无暇想起也不必提起的过去式。

所以，她失去了什么呢？从始至终都没走进他的心，也没拥有过他，有什么不可释怀的。

原净压下翻涌的心绪，收紧攥着裙边的手，等他开口。

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指轻弹烟蒂，深吸了口烟，缓慢从胸腔呼出，视线落在耳钉男身上，眼神冷得渗人。

语气似是质问，他说：“你吼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