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一看-···
都傻眼了。
「不是,娟啊,你也妹说是这麽一辆车啊———·
其实莫红娟心里也慌得一批,但是硬撑出铁娘子的气势,摆了摆手。
「嗨,这有啥好说的?你相中啥搬啥就完了!」
此时,苏淮正和父亲苏爱军丶司机师傅一起忙碌。
货柜门大四开,露出里面满满登登的物资一一怪不得小顾要用物资来形容,太特麽贴切了。
最里面是个水箱,带氧气装置,有分区的。
两侧的货物装载托盘上,摆放着各种包装精美的生鲜。
幽深的货柜,感觉像是一眼望不到底,脚下铺着不怕颠也不怕晃的米面粮油和方形木箱。
总共到底有多少东西?
统计不过来,根本统计不过来!
师傅那里倒是有运货单,可惜苏淮实在没有精力去对一一能把菸酒糖茶过一遍就很了不起了。
王三妹喷喷感叹:「这老些玩意儿,往哪儿搁啊?」
莫红娟忽然就不心疼了,大大方方道:「要不然咋喊你来搬呢?来吧,
看看稀罕啥!」
王三妹怯怯上前,帮苏爱军接过一个小箱子,低头看去,喃喃念了出来:「金字金华火腿,地理标志保护产品—-两头乌品种—————-三年发酵——·—
极品品类——.·舌尖上的中国同款——.—.妈耶,这啥玩意啊?」
莫红娟哪里知道?急忙给儿子打眼色。
苏淮笑着回道:「王姨,是用两头乌猪后腿腌制出来的整条火腿,很好吃的,您搬一箱回去尝尝!」
王三妹一抬头,吓得箱子都掉了,砰的一下,差点砸脚。
「妈呀!你是皮皮?!这咋上个学上成—」
「啪」的一下,王三妹挨了莫女士一巴掌:「那麽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噢噢噢噢·—·.—·
王三妹急忙住嘴,但小眼神根本控制不住,一个劲的往苏淮脸上飘。
苏淮平静笑笑:「学校吃的好,长开了点。」
王三妹拼命点头,但心里其实是不信的。
不过那不重要,外人信不信随便,再过几年,岁月史书之下,谁还记得这点小事?
他们只会传颂苏淮发了大财,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的美谈。
莫红娟为了打岔,紧忙问:「这礼盒真漂亮,这玩意儿得多少钱啊?」
其实苏淮也不知道,只能往中间值猜:「5000丶8000的吧,都是朋友送的,不标价格我也整不准。」
王三妹下意识撇了撇嘴。
这么小一盒,轻飘飘的10斤都不到,能值那老些?
吹牛哗!
但在下一刻,当苏爱军搬下来三箱酒,箱子是飞天茅台标志时,王三妹表情大变。
这玩意她认识,外面买好几千一瓶,可货柜里面堆白菜似的堆了至少十几箱!
王三妹一蹦老高:「我的妈呀!你们家皮皮这是什麽朋友啊?求他办杀人的大事儿?」
冷不丁的挨了这麽一下,苏淮差点笑抽。
然后亲娘自然而然的就接住了话茬:「杀人那不至于,造人我看有可能。送礼的是个小姑娘,皮皮二次发育之后多少是有点魅力了,这不,急吼吼的往家里送东西,生怕排不上号!」
「莫红娟!你再这麽嗑我吐了啊?」
王三妹被恶心坏了,是真恶心,因为她家里也是一个小子。
「没有你这麽硬按着人家脑袋吹牛哗的!」
结果莫女士斜眼一警,冷笑道:「咋,你们家老张还行着呐?他行你也该绝经了啊?我告诉你王三妹,别跟我五马长枪的!现在这光景,谁是小区一姐你看不出来吗?!」
王三妹,卒,享年48岁。
幸好就在这时候,同一单元的邻居也下来了不少,算是把她给救了。
油田家属楼,住着的自然都是油田职工。
苏爱军就是采油厂一个小工人,没什麽面子,但是和邻里同事的关系都还过得去。
大家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他在中间,脸颊通红的散烟。
烟是刚拆出来的黄鹤楼1916,一箱五十条,总共十来箱,箱箱不同。
「我去,老苏,你家发大发了啊?」
「怎麽个情况?这麽一老车都是你家的年货?」
「牛哗了啊老苏,这一车东西没有百十来万可下不来!」
苏爱军笑得大臼齿都被风毗了硬了,粗声粗气的道:「没有没有,都是儿子弄回来孝敬我们的,不值啥钱!」
人家又不瞎,认不出来滩羊和牛黄花鱼,菸酒一看一个准。
厂办的肖科长开玩笑都是捧着来:「苏哥,你可别学我红娟嫂子,实实诚诚的,少搞冷不丁打脸的那套苏爱军不好意思了,搓着手道:「没有没有,我是真不知道—-儿砸,
快给你叔叔伯伯们发烟!」
「暖!」
苏淮痛痛快快的应着,拆开箱子,一家两瓶茅台两条烟,同单元下来的一个都没落下。
这帮人最开始还不太好意思接,但是架不住苏淮会说话,最后喜笑颜开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