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举着一把菜刀冲了出来,可还没等到赵羲彦面前,陈队长就一个箭步上前,夺刃、擒拿、过肩摔……一气呵成。
“好好好,持刀行凶,贾东旭,你是想坐牢是吧?”张主任脸色铁青道。
“张主任,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贾张氏偷偷把棍子丢到身后,嚎啕大哭,“赵羲彦这个小畜生装神弄鬼,差点没把我和东旭吓死。”
“唔。”
张主任想到刚才赵羲彦的戏法,不由叹气道,“小赵,你怎么说?”
“贾张氏,这不是先你召唤老贾的吗?”赵羲彦老神在在道,“只许你和我开玩笑,难道就不允许我和你开玩笑?”
“开玩笑?”
众人都是微微一愣。
被陈队长用膝盖顶着脑袋的贾东旭却立刻反应了过来,急忙道,“对对对,我妈是和小赵开玩笑的……”
“那你拿着刀是想干什么?”陈队长呵斥道。
“我……我也是和小赵开个玩笑。”贾东旭讪讪道。
嘭!
陈队长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怒斥道,“贾东旭,你拿着刀和人家开玩笑?”
“小赵……”
贾东旭咬牙喊了一声。
他明白赵羲彦的顾虑,召唤他爹也好,召唤赵山那个死鬼也好,都是宣扬封建迷信。
一旦要把这事摆在台面上说,贾张氏不好过,赵羲彦同样不好过。
“贾东旭说的对,我们的确是在玩笑。”赵羲彦轻笑道。
“哼。”
陈队长放开了贾东旭,冷笑道,“贾东旭,你在厂里聚众赌博,有没有这回事?”
“啊?”
贾东旭顿时坐蜡了。
这事怎么传到联防办了?
“到底有没有?”陈队长呵斥道。
“我们不过是打打小牌……没有打钱的。”贾东旭狡辩道。
“贾东旭,你最好是实话实说。”赵羲彦轻笑道,“联防办离轧钢厂可不远……是不是打钱,陈队长去厂里问一下就知道了。”
“赵羲彦……”
贾东旭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
“贾东旭还不赶紧交待……”张主任呵斥道。
“我……我们是赌了一点小钱。”贾东旭低着头道。
“好好好,聚众赌博是吧?”陈队长伸手提住了他的衣领,怒斥道,“跟我回局里……”
“陈队长,我错了。”
贾东旭被吓了个半死,求饶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赵秘书,你救救东旭吧。”郭婷急忙道。
她可算看出来了,人家赵羲彦在街道办和联防办那都是说得上话的。
“得,给你个面子。”
赵羲彦掏出烟,递了一根给陈队长,“陈队,你把他抓回去,无非就是关他几天,让他长长记性而已……”
“胡说,聚众赌博可是重罪。”陈队长瞪眼道。
“借一步说话?”赵羲彦轻笑道。
“行。”
陈队长跟着他走了到一旁,张主任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角落里。
“陈队,你抓他回去没用。”赵羲彦撇嘴道,“厂里不会给你贾东旭聚众赌博的证据……”
“不可能,他这是犯罪。”陈队长怒斥道。
“犯罪?”
赵羲彦叹气道,“你可以问问张主任,我爹是工伤死了的,厂里给了双倍的补偿,也给了我顶职的名额,但档案上绝对不可能写工伤。”
“唔?”
陈队长微微一愣。
“同理,你去厂里问,厂里绝对不会说贾东旭聚众赌博……毕竟一个上万人的大厂被他们管成这样,你觉得领导脸上有光?”
赵羲彦一番话,把陈队长和张主任都说得愣住了。
很多时候,大家都以为单位在包庇个人。
实际上,只要是挂了单位的名头,那出了事就不是一个人的事,单位有时候也是被架在火架上烤,不得不这样做。
联防办、街道办其实也是这样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张主任问道。
“罚款、扫大街都可以。”
赵羲彦撇嘴道,“他的确是聚众赌博了,但你也没有证据……这样的处罚,双方都能接受。”
“你小子……”
陈队长哑然失笑,“你知不知道,我们联防办也好,街道办也好,都没有罚款的权力。”
“那换个词,捐赠。”
赵羲彦笑道,“捐赠二十块钱,或者扫半个月大街让他选……”
“唔。”
陈队长和张主任皆是一愣。
捐赠,也不是不可以。
别看四九城繁华,可像赵山那样的人可不少。
这群人统称为“孤寡老人”,都是靠着街道办接济,才不至于让他们饿死。
城市户口好就好在这里,街道办不会看着你被饿死,乡下是公社制,都是靠工分领粮食,可没有救济粮这个说法。
三人回到大院。
“贾东旭,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给街道办捐赠二十块钱,这事就算了。要么,你扫半个月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