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允许他干涉战事，但这等事情，他应该能做些什么。

骷髅接引使眼眶中，绿油油的鬼火跳动了几下：

“那些安月的士卒亡魂，嘴里都念着安山山神的名号，渴求有人能够带他们回家看一眼。”

“若是安山山神愿意出手，可出面，责令他们随我归去。”

李源沉默了一瞬。

“我是否可以带他们回来看看？”

骷髅接引使下颌微张，露出可怖微笑：

“凡人生魂脆弱，若想跨越山河，没有足够的仙力庇护，会消散的。”

“而且，此乃违天之举，不讨天道欢喜。每走一步，都是在燃烧你的功德香火，来给生魂们作抵扣。”

“路途遥远，安山山神所付的代价，未免太大。”

李源目光烁烁：

“所以，我可以带他们回来，不算逾矩。”

“天道不喜，并不是天道不允，对吗？”

这下轮到骷髅接引使沉默了。

“安山山神，何至于此？”

它叹息着，眼眶中的鬼火都晃动几下。

“那么多的生魂，若要带回，可能会把你身上的功德燃尽的。”

“如此大的代价，只是为了让他们最后看一眼家园，何苦呢？”

“入了轮回，一切都会遗忘。”

“人之念，何以劳神？”

李源望向远方。

那山之战的事情，还如利刺般横在他心头。

若要带那些战死的英魂们归家，免不了修为大损，功德溃散。

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但，李源就是做不到如骷髅接引使所说的那般，现身战场，然后责令英魂们归去。

那都是为国捐躯的英勇战士，是炙热而无畏的赤忱灵魂。

“我要带他们回来。”

李源闭目，仿佛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