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舞足蹈的天妖,李源脸露无言。
“不是......有病吧......”
李源深深叹气,也是觉得自己在陨落的边缘走了一遭。
若这天妖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就凭这顿骂,怕是谁也救不了他。
天妖很是激动。
一挥手,茅屋消散,棋盘化作星点不见。
天转地移,星斗偏位。
海眼之地犹如乾坤倒转。
只是刹那,李源就来到了一处漆黑的洞窟之中。
枯瘦的天妖身影散去,化作青烟袅袅。
“奇变偶不变?”
一道深沉的声音从洞窟的深处传出。
李源无语,轻叹了口气:
“符号看象限。”
洞窟之中稍稍震动。
“大锤?”
李源翻了个白眼:“八十。”
深邃的洞窟之中,传出沉吟的声音。
“恐怖分子的楼下,住着什么?”
这问题颇为古怪,若是这个世界的人听到了,即使知晓天妖的记忆,一时也根本反应不出来。
李源啧了一声,秒答:
“恐怖分母。”
洞窟震动。
一只布满鳞甲的巨爪从洞窟中伸出,比之山峰还要巨大,十分庞然。
一把抓住李源,顷刻间,带进了洞窟的深处。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好似天地万物在挪移变化。
等到李源眼前清晰之时,他已经来到了一处昏暗无边之地。
“此乃人间之底、幽冥之上的特殊之地。”
“乃是我以鲲鹏无上法力开辟而出,又以鲲鹏之肉身稳固。”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无垠黑暗中传出。
墨一般的黑雾涌动。
一道修长身影缓缓走出。
“此地,即使是天帝老儿,也听不到。”
天妖化作的青年男子很是妖异,步伐带着邪气。
面容如同绝世美男子般,完美无缺;身姿修长有力,一双金色眼眸,如同天上的大日璀璨。
李源转目望去,心中其实也有略微的激动。
“真是老乡?”
他不禁轻轻开口。
天妖化作的青年邪魅一笑:
“要不是你反应够快,我还真把你吃了。”
李源轻笑,带着羞涩和拘谨。
天妖扶额轻叹:
“就是这样子......”
“只要是老乡,都会这一套羞涩演技,不愧是一个地儿出来的......”
片刻之后。
深邃无比的黑暗之中。
天妖点起微末烛火,与李源对坐在一块冰冷巨石之上。
这是一次足以震古烁今的碰面。
至少,对这个世界来说。
“哥们这是......交不起电费?”
李源一指无垠黑暗。
他也算是摸明白了,对方很喜欢缅怀那个世界的对话方式。
于是开口间,也在找回一些久违的感觉。
天妖苦笑:“还不是你太辣鸡。”
“我的本体,被诡异腐化,你......不可直视。”
李源啧啧称奇:“怎么搞的,变成这个鬼样子?”
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和谐。
在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对方的存在,都在提醒着:
曾经那个世界,真的存在。
就好比,在未知黑暗中旅行的两盏孤灯,本已快要忘却所有,却又找到了另一丝光亮。
这是很特殊的感觉,不知该说是缅怀,还是难以言述的亲切。
而且,李源的出现,对于天妖来说,更有着特殊的意义。
“嗐!”
天妖幻化出两个大酒碗。
李源洒然一笑,取出许多珍贵的灵药,仙力酿之,化作逸散灵气的美酒。
两人豪饮满碗,如同陌生而熟悉的朋友一般,对坐交谈。
“我跟你说,天上那个老毕登,别信!”
天妖悄悄一指头顶。
“哥们我啊,当年就是被他坑了!给他当牛做马,干这干那,还以为能混个逍遥自在。”
“结果啊,作茧自缚,把自己玩炸了!”
李源给天妖满上美酒。
天妖一口饮尽,好不畅快。
“外头的灵药......真不错。”
天妖感慨着。
它被镇压海眼之下,虽有无穷神力,但却久久不见光明。
也许久未曾亲身感受过,外界之物的生灵之气。
当然,它的神识还是可以散出,轻松扫荡整座北海。
只是受了约束,除非面对诡异,否则无法出手。
“因果?”
李源轻问。
“是因为陨落在海边的......是个秃头?”
天妖与李源碰碗,也不客气,叫李源拿出几颗灵果,一边啃着,一边摆摆手:
“不是一个......是一群秃头!”
“我帮他灭了那什么道,把那些秃头全部摁死在北海,因此,才染上了大因果!”
两人都有些避讳某个字词,免